“哥哥愈發嬌氣了……”張祁學嘴裡這麼說着話,可是眼裡卻閃過疑惑。
張祁仁洗過澡後和張祁學懶懶的躺在床上,聽到這句話,他有些感到疑惑的“嗯?”了一聲。
“哥哥最近身體還是不大好嗎?”
張祁仁難得主動勾着張祁學的脖子然後鑽到了他懷裡,然後懶懶的說着話。
“我時常困倦都是老毛病了。不過近日事多,我時常還有些頭疼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是嗎?叫醫生看看吧?”張祁學半信半疑。将張祁仁摟得更緊了些。
“是啊……要不你明日中午用過飯後,陪我在曬曬太陽吧。”
張祁學聽了這話他他也估計得出張祁仁是懶得看醫生的。也或許是怕看了醫生,又是一堆讓他修養的話,讓人聽着煩躁。
張祁仁很少提出來邀請着張祁學陪他做什麼,哪怕是簡簡單單曬太陽這樣的小事,也足夠張祁學開心許久。
“細細想來和哥哥在一起也大半年了,卻還很少一起悠閑的曬過太陽。”
張祁仁輕笑一聲,張祁學也不知他什麼意味。“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兩三個月,在你口中卻成了大半年。”
“原是沒什麼時間……可、我也想過若是一直在一起,我雖是一萬個願意,可我實在怕哥哥嫌我煩……”
張祁仁枕着張祁學的手臂,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然後懶散的說着:“這樣挺好的。我不在意什麼時間長短。”
從前的李書桐四年,段倚梅也有五六年。可是最後結果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現在回頭看,也都是過眼煙雲。
“若是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我或許真的會煩。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也挺好的。”
“還有。”張祁仁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自己枕着張祁學的那一條手臂。“其實至少是現在,你對我來說挺重要的。我沒有那麼不喜歡你,你不用總這麼沒底氣。”
張祁學很知足。
許多事情他也不敢多想,如今的日子也算是過一天算一天。盡管他明白,或許自己的哥哥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的完完全全的眼中隻有他一個人,可是沒關系,他不需要。
張祁學辦事的效果是極快的,不過五日,他就連同秦将軍找出了陸家手上過的現金流量。
當他将這幾億美元的來源做出一張利潤表給張祁仁看的時候,張祁仁不免還是有些吃驚。
聞徽以這些為前提,來确保他的地位,他的權利。可是這些錢不該是他的,許多物資也不該是他的。
現在正是物資最為緊缺的時候,張祁仁也看到了。聞徽囤積物資,以及生活必需品,卻打算在價格暴漲之後再将其出售,從而大賺一筆。并且現在的聞徽也正打算通過籌集的美元大炒外彙,并且兌換國内法币,吸納公衆存款。
張祁仁也猜得到,聞徽現在定然已經将部分資産轉移到了國外。一旦國内戰敗,那麼他就會立刻跑去國外。如果戰勝,那麼他也還是西北的土皇帝。
“這筆錢,有辦法吐出來嗎?”張祁仁沉思着這個問題。
“現在來看還來得及。不過需要嫂子的父親趙次長出手,并且再向上反應。或許應該還可以阻止聞徽。而且我看過,國外的資金籌集鍊已經斷了。”張祁學看着張祁仁凝重的神色說道。
“不過……”張祁學有些小心的說着。“我已經給嫂子說過了這件事,估計趙次長如今也已經知道了。”
張祁仁瞪了張祁學一眼,将那張表有些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可卻什麼也沒說。然後就立刻出門,直奔聞徽的住處。
張祁學看着張祁仁的背影,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冰冷,或許他的哥哥還是對聞徽有些感情的。也幸而他先斬後奏,否則,他不知道按照張祁仁對聞徽的私人感情,這事會不會還有過多轉圜的餘地。
碰巧的确是當張祁仁找到聞徽時,聞徽好像已然明白張祁仁回過來一樣。已經給張祁仁泡好了茶水,隻等着他來。
“先坐吧。”
張祁仁看着聞徽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隻聽着他的話先入座,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你的弟弟很厲害。”
張祁仁聽到了這句話,立刻擡眼看着聞徽。他還是那樣,那雙上挑的眼眸,始終都對着他笑眯眯的。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來的目的。”
聞徽輕輕點頭。“當然,我向來都是算得準的。”
“聞徽,你聽我說。”張祁仁現在沒什麼心情喝下聞徽給他準備的茶水,他隻想告訴聞徽,或者說親口問聞徽,他到底有沒有退路。“你現在退出,一切或許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