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言謝也沒有想到的,隻能輕聲安慰起瀾柳衣,“别擔心了,喻兒不會有事的。”
把脈的禦醫跪在床邊好一會終于收了手,起身對着焦急等待的兩個人說道:“寒冬臘月掉入冰湖裡,五皇子身子本就有些弱,這般折騰已經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
“别說那些沒用的東西,喻兒什麼時候能醒?”不耐煩的打斷禦醫的話質問道。
此話一出禦醫也是一頭冷汗,憋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五皇子能不能醒還未有定數,但現在脈象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醒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按你的意思是喻兒什麼時候醒來根本不知道嗎?”瀾柳衣激動上前問向禦醫。
不可置否微微點了下頭。
見此情況瀾柳衣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淚水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無助的哭了起來。
誰能想到讓人出去沒多長時間就出了種事情,事後人确實抓到了,但還沒等審問就發現抓到的人已經服毒自殺。
看向床上昏睡的言喻故桉緊捏着的手又緊了幾分。
他一直懊惱着如果他當時沒有跟在遠處,而是站在言喻身邊也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如果他沒有和言喻鬧别扭,言喻根本不會離開宴席。
更不可能遭人暗算推入湖中。
隻要他當時回複言喻一句話,隻是一句話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可他沒有,他不敢回答,不敢面對。
愧疚的望着床上的言喻,但現在除了看着眼前的人,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而此時此刻秀銘宮内房内擺放的小佛像面前,蕭瓷茵點燃了幾根香煙插在香爐上面。
擺放好之後拿着轉身走向桌邊,拿起一條紅綢絲帶對着已經修剪好的花束系了上去,耀眼的紅色在五顔六色的花中還是那般顯目。
看着面前插好的花蕭瓷茵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沒等她仔細的欣賞一番,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沒有移目擡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去開門。
得到命令宮女不敢怠慢幾步上前開了門,見到來人是二皇子淺淺行了一禮。
言宣腳步匆匆走到蕭瓷茵面前,草草行了一禮便直接開口質問道:“母妃是你派的人嗎?”
擺弄花束的手一頓目光不移,朱唇輕啟,“你是在懷疑你母妃?”
“沒有,我隻是想問問罷了,如果母妃不想……”
“對,是我。”不多廢話更不想聽言宣廢話的蕭瓷茵直接應了下來。
聞言,有所預料的言宣還是不由的震驚了一下問道:“母妃為什麼?言喻他什麼也沒做錯啊。”
“不,他的存在就是錯的。”
“可是太子的位置是大哥的!”說到這裡言宣實在沒忍住激動喊道。
蕭瓷茵還是一臉淡然仿佛這件事情和她毫無關系,“言蕭逸的母親不堪一擊,他的主力骨是瀾柳衣,沒有瀾柳衣的支柱,她根本不是對手,畢竟擒賊先擒王。”
擡手示意下人把花端了下去,看向憤憤不平的言宣一笑道:“母妃這是在幫你,你不該這樣。”
“那按您的意思後面你還會殺了大哥?”
擡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不屑道:“有何不可,妨礙到的除掉就行了。”
“可是母妃這要是發現那可是死罪啊。”
四目相對久久無言,面對自己的母親言宣還是膽怯的,可是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你讓言宣怎麼忍?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皇位手足相殘,不,而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殺自己的兄弟,還一步步的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誰知本以為會發火的蕭瓷茵“噗嗤”一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你母妃做事真的讓他們查,都一定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轉身走到塌邊地身坐下,“再說了不還活着嗎?沒死你急什麼?宣兒他可是你的敵人。”
“但那也是我的弟弟,我的親弟弟。”
“你心軟了?宣兒心軟是大忌,母妃是為了你好你不能這麼不争氣啊。”
“可是母妃我真的不想因為一個皇位手上沾滿兄弟的血。”
此話剛出沒一會蕭瓷茵便笑出了聲,“我的傻孩子,怎麼可能讓你手沾上血,那些礙事的東西母妃來,你隻管往前走就行了。”
沒有回答擡首看向面前的蕭瓷茵,言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眼裡的情緒更是複雜,他真的不想因為一個他不想要的皇位傷害手足的性命。
而且還是眼睜睜的看着人如何死去,他會愧疚懊悔一輩子無法釋懷的,如果登上皇位是一條血路,言宣甯願放棄。
可他的母妃把所有的期望加在了他的身上,他不想看見自己的母妃因為他的不足而傷心的樣子。
他現在真的好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