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車程遙遠,趕到邊疆怎麼也要四五天有餘,一同與彥瑰乘車的言喻以為他們兩個在一塊遲早要打起來,事實恰恰相反。
不僅沒有打起來反而和平的相處,不是因為兩個人冰釋前嫌沒有間隙,而是一路上彥瑰安安分分的躺在自己馬車的一處,不吵也不煩,就連眼神有時候都不給言喻幾個。
彥瑰不煩言喻,言喻不是主動生事的人,兩個人之間維持着些許微妙的和平,一路上除了幾句搭起的閑話便沒了過多的接觸。
這樣的彥瑰差點讓言喻以為人改性了,可側躺在馬車上吊兒郎當吃着放在旁邊有,一副潇灑惬意的樣子,怎麼看都顯得賤得慌的模樣,說明不是改性。
至于為什麼彥瑰變成這樣,言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不煩自己言喻巴不得謝天謝地。
路途遙遠,有時候也會在路邊的驿站停下休整一段時間,期間言喻去找過言忻問她為什麼也去邊疆。
言忻平時确實活潑好動,但對于遠途去往邊疆,還是跟着他國皇子去的這件事情再怎麼樣也不是言喻印象裡言忻依着性子來的行為。
言忻對此的問題沒有正面答複,而是遮遮掩掩的說的模棱兩可,導緻言喻根本不知道人是什麼想法。
直到言喻發現彥瑰每次出現在言忻面前,言忻一副羞怯,平時随性灑脫到彥瑰面前收斂,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言喻悟了。
自己家的姐姐喜歡上了一個愛發神經的瘋子,言喻怎麼可能一言不發的忍下去,尤其是看到彥瑰還時不時和言忻親密的舉動,言喻恨不得上去把彥瑰扒開,彥瑰什麼鬼德行言喻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喜歡四姐?”縮在馬車内的角落言喻發問。
從果盤的一串葡萄上摘下一顆晶瑩的葡萄塞進嘴裡,“喲,什麼時候你管這些事情了?”
坐在毛毯上,偏過頭向時不時蕩起的車簾外看去“她是我四姐,雖說她喜歡誰我确實管不上,但亂手足之情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喜歡她嗎?”
指尖在果盤上劃過沒有物色到想吃的東西,目光轉向言喻身上:“我說的話你又信幾分?這有意義嗎?”
斂了向外看的目光對上彥瑰毫不掩飾的視線“安心一點,你要願意說我也願意聽。”
彥瑰輕笑一聲:“你四姐配得上良配,但論嫁娶我看還早。”
話中之意明顯,言喻眉頭微皺“既無意又為何糾纏不清?”
“單純的讓人憐憫,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卻又要問我為什麼,哦,不對”嘲笑般的開口“你那不是憐憫,是無可救藥的盲目愚蠢。”
赤裸裸的嘲諷言喻忍了忍沒說話,彥瑰是什麼樣子的人言喻何嘗不知,明明知道真相,卻又貪一絲僥幸去詢問明擺着答案的愚蠢問題,言喻沒有理由反駁。
看人沒反應,彥瑰不滿的“啧”了聲“真沒勁,”從側躺起身背靠在車壁上,“軟軟弱弱的我現在罵什麼說什麼你就受着了?”
“你說的對,所以我沒有反駁罷了,”言喻自嘲的回應。
越看越不滿,彥瑰起身來到言喻身前,“我可以教你啊,我願意慷慨一回。”
言喻剛和靠近的彥瑰對上視線,脖頸忽然傳來一股窒息感襲來,後背撞上馬車,言喻本能的去掙開限制,抓上了脖頸上的手,卻在彥瑰狠厲的視線上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掐住言喻脖頸的彥瑰居高臨下的說道:“學會反抗堅硬一點。不要像一個懦弱一樣,祈求别人對你仁慈。”
窒息感愈來愈強,抓在脖頸上的手收緊,彥瑰是真想就這樣把言喻掐死,當然是言喻不反抗的情況下。
瀕臨意識模糊的界限,言喻猛的掰開彥瑰的手,在人恍神之際推開彥瑰,又是一陣撞擊聲,攻守形式轉化,壓在彥瑰的身上,言喻雙手掐着身下人的脖子。
脖頸上傳來的痛感讓彥瑰詭異般的笑出聲,“恨我就掐死我,這樣沒人敢再脅迫你。”
凝視着言喻泛紅的眼角不斷的激怒着人,根本不在意挾持在脖子上的手掐的有多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誰惹你百倍奉還回去就行了,哈哈哈哈哈。”
“瘋……瘋子!”松開了脖子上的手,裹挾在眼眶的淚水落下“你到底要怎麼樣?”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收斂了臉上肆意的笑容:“嬌生慣養,百般呵護下長大的小皇子,怎麼會親手沾染鮮血呢,唉”彥瑰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廢物。”
情緒未定的言喻臂上一痛,被人摔向車壁,行駛的馬車終于在這一次震動下停止,顫微微直起身子,還未反應過來手腕上一緊,彥瑰沒有就這樣放過言喻。
拽着人出了馬車,慌亂裡言喻被彥瑰毫不留情的丢下馬車,這一下比任何一次傷害都來的嚴重,掉在地下好一會都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