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算，不過隻是甯未知排解生理需要的一種手段。

所以，除了第一次，甯未知再不曾親吻過她。

甯思醒總在想，他是不是也曾經看過某些狗血小說，所以才會将親吻和性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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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思醒這場病一直拖到将近半個月，才勉強痊愈，接下來的日子，卻讓她更加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媽媽懷她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反正現在，她快要被這個孩子折騰掉半條命了。

是因為她曾經許願，希望他有事，所以才要這麼報複她嗎？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甯思醒瘦得幾乎脫了相，一張臉上，隻剩下一對大大的眼睛。

甯未央來的那天，她剛剛吐完，正躺在床上打點滴。

“你病了嗎？”甯未央坐在床側，皺頭微蹙，“是被我哥的绯聞氣着了嗎？你别亂想，我哥不喜歡梁書意的。是她不要臉，總喜歡纏着我哥，還有我爺爺，最讨厭了，老眼昏花，看不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你放心吧，你是我姐姐，我肯定站你這邊。”

她們有着十分相似的眼睛，遺傳自同一個人。

曾經有人誇過甯思醒眼睛好看，大概甯如玉就是被這樣一雙眼睛吸引，才會引禍上身。

“沒有這麼複雜。”甯思醒被小姑娘的腦洞折服，“就是感冒發燒，還沒有好透。”

甯未央歎了口氣：“怎麼你的身體也這麼差啊，我也是，前幾天也感冒了，功課都落了一大截，這次考試我退步了整整十名，我哥都急了，說要給我請家教。”

甯思醒看着這個因為成績愁眉不展的少女，輕笑道：“以前他對我可不是這樣，總是說‘考不好也沒關系’。”

甯未央于是重重歎了口氣。

“我哥偏心。他對你這麼好，盡欺負我。他還不給我玩，總怕我受傷。有什麼好怕的嘛，雖然我是熊貓血，可是姐姐你也是啊，我要真有事，你還能見死不救？”

甯思醒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當然會救，這就是姐姐的作用啊。不過你和我不一樣，我以前連高中都考不上，你哥對我已經不抱希望。你這麼聰明，他肯定希望你越來越好。”

甯未央噘起了嘴唇：“不可能。我這麼聰明，你是我姐姐，怎麼可能笨。應該是你身體不好，他不想你再因為學習而累着吧。我哥最喜歡你了。如果不是……不過你放心，我爺爺奶奶最疼我了，我會一直幫你說好話，他們以後一定會接受你的。”

甯思醒眼眶發熱，實在不忍心再用謊話欺騙這個善良的小姑娘。

“去做作業吧。既然成績都退步了，就更應該努力，對吧？”

甯未央氣呼呼地嘟起了嘴：“我就是不想寫作業才跑來跟你玩的，結果你還跟我哥沆瀣一氣。哼，果然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哥有說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嗎？是不是要等到你滿二十周歲。法律是這麼規定的對吧？”

甯思醒笑着推了她一把：“小孩子别操心這些事，快去看書，再考不好，你哥真要給你請家教了。”

甯未央的嘴都快可以挂個油瓶，耷拉着腦袋剛要離開，忽然又一臉興奮地轉過身來。

“對了，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啊。我哥的糗事，他被我爺爺打了，還罰跪呢。”

甯思醒微怔，輕聲問：“怎麼了？”

甯未央露出一種“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

“肯定是為了你啊。”甯未央笑容賊兮兮的，“我哥我最了解了，他肯定是為了你們的将來在努力。不過我爺爺真的很固執，氣頭上，真的能把我哥打死。還好我當時雖然病了，還是努力從床上爬起來，幫我哥說了很多很多好話。哼，這一次要不是我……”

“甯未央！”

甯未央脖子一縮，小小地扭過頭看向房門口，沖着站在門邊的甯未知沖了下舌頭。

“糟糕，被他聽到了。”

甯思醒輕笑，用眼神示意她快跑。

甯未央悄悄地做了個OK的手勢，貓着腰，一溜煙地從甯未知身邊蹿過去，速度快得像個脫缰的瘋狗。

随着甯未央的離開，這個房間裡殘存的一點熱鬧一點點消散。

甯思醒嘴角的弧度一點點抿直，垂眼看着手背上的針頭。

甯未知走進來，阖上門，走到床邊。

“央央誤會了。我挨罵，和你無關。”

甯思醒很輕地點頭：“我知道。是做錯事了嗎？”

“嗯。”甯未知說，“書意懷孕了，剛查出來，我爺爺說她正在事業上升期，怪我做事考慮不周，所以才沖我發火。”

甯思醒慢慢擡起頭，用了好長時間才消化掉這短短的一句話。

其實也不算意外，前一段時間就已經有傳他們即将訂婚的消息。

“這個月底，我們會先訂婚，把名份訂下來，書意這段時間的狀态不太好，不想這個時候結婚，打算等孩子生下來，再辦婚禮。”

甯思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最正常的。

好半天，她才想到一個可能。

“你是想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嗎？”既然這樣，那天為什麼要發瘋？

甯未知搖頭：“算了，留着吧。就當是給央央再多一個血包。”

甯思醒的手一點點攥緊，針頭刺進血管，立即有鮮紅的液體順着點滴管往上爬。

她的腦袋嗡嗡直響，太陽穴突突跳着。

等到反應過來，她已經一把拽掉了點滴，顧不上飙血的手背，從支架上拿起點滴瓶，用力砸向甯未知。

這是第一次，她想殺了甯未知。

因為她的父母的确有錯，因為那十年的養育之恩，甯未知無論多惡劣，哪怕她已經下定決心求死，也沒想過傷害他。

可是，為什麼，他卻這麼狠，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