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潤珠努力定了定神,忽略他逐漸放肆的啄吻,道:“救命之,之恩怎麼敢忘?”
“夫妻之間舍命相護理所當然。”話卻又繞了回去,李生循循善誘道,“不過在江小姐,可有将我當做夫君呢?”
在外縱有三寸不爛之舌,此刻面對他,江潤珠卻不敢多辯。
既不記得往事,當然未曾将他當作自己的夫君。
她道:“我,我不懂夫妻之道。”
“無妨,現下此刻,便是了。”
說罷,不等江潤珠反應,偏頭咬住女子柔軟的唇。
後者不妨少年偷香,低呼一聲:“李生……”
他卻并非淺嘗辄止,意在密不可分地黏膩占有,貪圖她口脂的香甜,五指握着窄腰微微用力——
“唔……!”
低呼入耳,他單手扣在她後腦更加野蠻地入侵,炙熱的體溫逐漸将她牢牢困住,江潤珠心跳如擂鼓,面紅如霞,逃似的偏頭避開他的親吻。
“等等!”
他單手剝開自己的衣裳,神色暧昧至極:“江小姐不是最喜歡看話本?那你該曉得狐妖最擅此道,莫怕呀。”
江潤珠眉頭一跳,抓住他的手:”停下!”
“早在曲陽,常晏對小姐有意,張玄音也滿心龌龊,小姐都能冷靜應對,”他将她抱得更緊,妖冶卻又不失青澀的面容,薄衫覆蓋之下生了副強悍的筋骨,“偏偏那時同居一室之内,夜裡對我卻毫不設防,小姐可知小生在想什麼?”
話到此處,他看了眼外頭明亮刺眼的天光,壓低聲音在江潤珠耳邊說了幾句。
雙頰飛上紅霞,女子一雙桃花眼閃過羞惱的水光:“你莫要……欺負人!”
此話出口,李生動作一頓,慢慢松開她,坐直了身體拉開距離,歪頭打量着她,仿佛不認識一般,這模樣,當真叫人想到夢裡那隻毛絨絨的赤狐。
江潤珠心下惴惴,卻聽撲哧一聲,少年竟笑了。
她被唬地一愣:“你笑什麼?”
李生勾了勾唇角,一言不發地突然作怪,欺身上前将江潤珠瞬間壓倒在柔軟的薄被中,察覺對方要掙紮,不緊不慢開口道:“我為你死了一回,壞了一身修為,也不曾素衣守孝便罷了,還歡歡喜喜地和姓秦的眉來眼去,和那些個負心薄幸的男人有何區别?”
此話直白,江潤珠心頭一顫,霎時忘了掙紮。
“你是不是在想,要如何應付我?”
“自然要對你好。”
“那到底是誰欺負誰?”
“是我,是我欺負你。”
少年終于滿意了,在她肩頭咬了一口,道:“咱們是夫妻,就算夫人欺負我,我心裡也樂意。”
江潤珠看着斜上方雕花的窗框,剛搬來的那兩日下了場雨,雨絲飄進來他們才發現窗戶的開合有問題,一時手忙腳亂,叫雨水打濕了好些書。
現下細品,倒是毫無準備時撞進一場熱鬧中,全然被拿捏住。
好在,無可奈何之餘也有許多的心甘情願。
江潤珠揉了揉他不自覺現出的狐耳,怪就怪這小妖怪實在口齒伶俐,強詞奪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