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朕?真當朕的大周朝沒你不行?”
“臣不敢。”
韓則慶滿臉慈善的道:“陛下莫氣,沈大人常年在邊疆,說話直接了些,您别跟他計較。”
“……”趙珩甩了甩道袍,深深吐出一口氣。
“朕知道,因為前些日子上奏的折子,朕遲遲沒有批準,愛卿心裡有火了,朕都理解。”趙珩拂袖坐下,壓着火氣,“你的折子朕看過了,不過是邊境的一些小摩擦,地方官兒自個兒就解決了,何必朝廷操這心思。”
沈穆面無表情道:“請求調兵的密折正是薊州知州遞給樞密院的,陛下,您覺得地方官能解決得了嗎?”
趙珩啞口無言,半晌道:“……朕體諒你,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朕嗎?前些年連年打仗,把朕的國庫都掏空了,好容易太平這一時,百姓要休養生息,哪來的銀子給你養兵剿匪?”
“銀子麼,不用太多,隻要陛下把修建的道觀數目從三十七所減半,就綽綽有餘。”
這句話把趙珩惹惱了,他怒拍桌案道:“放肆!這些事何須你插嘴?朕罰你回府好好反省——果然和李子默交好的,都是怼天怼地的脾氣,統統要給朕找不痛快!”
沈穆不甘心,又勸道:“謝陛下恩典。微臣就在府上等陛下的旨意——陛下若出兵剿匪,安了一方百姓的心,百姓定會自願給您修建千萬座神觀,陛下何必因小失大呢?”
“朕看在你父親是朕老師的分兒上,不追究你。”趙珩又砸了一個瓷杯,“現在給朕滾出去!”
沈穆躬身退下,乖乖滾回府上反省了。
一進府,裴茗立刻湊上來問:“怎麼呆了那麼久,皇上準了嗎?”
“不知道,”沈穆聳聳肩,“該說的我都說了,皇上準不準,就看造化了——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楚玉離那小子出宮後去哪兒了嗎?”
裴茗抓抓腦袋,有些為難:“正想跟你說他的事兒呢。前些日子您讓我去打探玉離幼時和索家有什麼瓜葛嗎——還真讓我打探到了。”
沈穆聞聲皺起眉頭,心裡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
裴茗在沈穆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沈穆神色一驚,裴茗繼續道:“當時小玉離差點把索朗軒半個手掌削下來,索朗軒還揚言要把他弄死,後來,後來……”
“遭了!”沈穆頓時驚得站了起來,後來怎麼樣,他也沒心思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