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敲響。
一個男人站在門外,“請問有人在裡面嗎。”
簌簌打開門,男人站在門外,佝偻着腰,他身上渾身冒出很多冷汗,身上黑色的作戰服都濕/漉/漉的,“請問這裡是否招收實驗體。我想報名。”
田帥剛從新生研究所走出來,他剛剛經過了為期二十一天的實驗,實驗助手送他出門,站在門口,面容在白光下模糊成一片,帶着笑意,但臉上的笑意像是鏡子反射出的假光。
“如果有最新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您。”
“我感覺很不舒服。”田帥唯唯諾諾說道。
“大家都會有這種感覺。這是錯覺。您該離開了。”實驗助手留下的話十分冰冷。
田帥不斷說是,他點頭,後退,碩大的太陽支在天空上,他卻覺得渾身冰冷。皮膚下面好像有什麼在滾動。一些細長的蠕蟲,好像在他體内亂跑。他的背部皮膚被頂起拳頭大小的鼓包。
好冷。
田帥合攏衣襟。
他的牙齒上下打顫,我一定是病了,他想,我必須要看大夫。
入目看見一個巨大的招牌,“……創傷……”
他踉踉跄跄地走進去。
白色的實驗室大門一瞬間重疊成無數道。
像是墓地上堆在一起的十字架。
田帥的眼睛分裂成五十個小眼,像是蜘蛛和蒼蠅那樣的小眼,密密麻麻占據了他的眼眶。
田帥敲了敲門。他嘴唇冷的發白,對着開門的女孩說:“……我想報名。”
“我生病了,請治療我。”
“這邊走。”
簌簌整理衣服,帶着百分百的服務為田帥引路,“陸漁出來我們來客人了。這可是大實驗室才有的,有人主動請我們治療。”
陸漁從門口看了一眼,“沒救了。”
簌簌把他推到實驗室,“創造奇迹的時刻到了。你要突破你的潛能極限。”
簌簌把田帥帶到治療艙内,一個半蛋形狀的白色艙體,田帥躺進去,簌簌關上了艙門。田帥趴在艙門上說:“我還有救嗎?”
于此同時,陸漁的聲音也傳來,“高度異化,50%的幾率變成喪屍,剩下50%基因崩潰死亡。”
一般來說。
這種幾率是一定會死的。
簌簌按下控制台上的治療按鈕。
催眠性氣體很快充滿治療艙,田帥昏迷過去。
簌簌走到桌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她一回頭,田帥已經異化成了蜘蛛喪屍,手臂下長出八隻爪子,抓在治療艙上,在他的腹側,一群黑色的小蜘蛛湧出來。
簌簌放下水杯。
但是。
她對陸漁說:“快看,免費的奇迹要出現了。”
簌簌讓陸漁改進了裝備,從安置在心髒處的電擊項鍊,變成了放在脖子上的黑色頸部短項鍊。項鍊的背端就像是鱗片一樣貼附在簌簌後頸,連接了椎管和頸髓。
簌簌按下按鈕。
時間回到了田帥剛躺進治療艙的時候,他慌張地趴在治療艙半透明玻璃上。
這個艙體其實主要起到一個禁锢作用,免得喪屍化之後抓不到他們。
田帥問:“我還有救嗎?”
他慌張又着急,額頭不斷流汗。
簌簌側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肯定告訴他,“有的。”
她按下治療按鈕,接着走到桌邊喝水,陸漁趴在另一邊的控制台上,像一個流心蛋黃一樣癱着。“好暈。”陸漁撒嬌,簌簌摸摸他的後背。
一隻黃色野貓跳了進來,對着他們為了看電影而擺在桌面上的零食大吃特吃,簌簌一把抓到野貓,野貓的尾巴炸起來,像個雞毛撣子。
簌簌舉起野貓看了一下,“是公貓哎。”
于是趁着田帥還沒醒,給小貓割蛋。
這個時候前面生活物資庫的倉管,彎着腰在草叢裡面找貓,她喊着“咪咪”“咪咪”。
簌簌把貓還回去。
“……出了一點點意外。”
她攤開手。
裡面放着小貓失去的尊嚴。
倉管從草叢裡:“……謝謝。不收我錢吧。”
“不收,這個你要嗎。”
“不用了。”
治療艙裡面的田帥醒了,簌簌連忙去看田帥。
田帥一睜眼,治療艙邊坐着一個漂亮女孩,她鄭重地說:“你醒啦,手術很成功。”
她手裡放着兩顆OO。
田帥忍不住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不是你的。”
“謝謝、謝謝。”不知道為什麼,田帥更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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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帥離開以後,陸漁說他們是湖對面陳博士主持的新生研究所的實驗體,新生實驗所的主要項目是進一步研究喪屍病毒,從而有效引導人體基因重組,能适應外面的毒性環境,并像喪屍一樣出現自主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