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衡?”皇後低吼道,“你是柳玉衡的女兒?那孫玉卿是你什麼人?”
“啟禀皇後,孫氏乃是微臣嫡母,生母是陸氏。”柳舟洲正色回答。
聞言,皇後面色陡變,目露兇光,手指着柳舟洲,切齒道:“你果然有問題,貴妃是孫玉卿堂姐,你是孫玉卿的庶女,你接近公主的目的還不明顯麼?”
柳舟洲心猛地一緊,她隻知道嫡母家族勢力大,沒想到竟是有宮裡的關系,難怪父親懼内,嫡母一聲令下,她母親到死都沒能進柳府。
公主雖然一眼就喜歡上新來的女史,但她絕不容有人要害皇兄,擰着眉毛問:“你真是貴妃娘娘派來的?”
柳舟洲心知這關系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遂老老實實的回答,“回公主,微臣自小和母親生活在鄉下的莊子裡,從來沒見過貴妃娘娘,怎會是她派來的。”
皇後冷冷端坐着,斜眼睨了一下柳舟洲,“顔色是好顔色,可惜了,哎——”
公主忍不住提醒,“母後,她說她不認識貴妃娘娘。”
皇後觑了她一眼,“傻孩子,這話你也信!”
柳舟洲再次開口道:“皇後明鑒,母親生前和嫡母不和,到離世都沒踏進柳府一步,母親走後,微臣是在嫡母手下沒活路才考了女官,又怎會為她所用?”
皇後想起來,那孫氏強勢,柳玉衡從不敢納妾,倒真是從未聽說柳府有庶女,看來眼前的人應是養在外頭的。
但是提起貴妃,她就氣的牙癢癢,跟她沾點邊的人都不能留。
公主相信柳舟洲,替她憤憤不平道:“貴妃的堂妹如此苛待柳女史,柳女史怎麼可能和她是一夥的,要是我啊,恨貴妃還來不及呢。”
公主一再搗亂讓皇後很惱火,她問謝淮:“你怎麼看?”
謝淮擡起眼睫,看到公主沖着他擠眉弄眼,忍不住嘴角勾了勾,“不若先留下來看看。”
皇後遲疑,“我還是不放心,保不住她為了讨好嫡母,配合貴妃,來禍害公主,勾引你。”
謝淮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蹙起眉頭,“母後别說了,傳到父皇哪裡他又要不高興了。”
皇後吓得趕緊噤聲。
無意再牽扯下去,謝淮對皇後說:“女史是朝廷命官,任命書父皇也是過目的,這進宮第一天,母後若沒有确鑿的理由解聘了她,父皇又要怪你疑心病了。”
謝淮的這番話讓柳舟洲很意外,沒想到這冷血太子還挺通情理,誰知,她接下來聽見,謝淮又道:“不若之後找個合适的理由,下大獄還是發賣掉,母後再做打算。”
柳舟洲:“......”
皇後覺得謝淮說的對,左右她和貴妃的關系明朗,日後抓了把柄,名正言順的把她趕出去,說不定還能順帶扳倒貴妃,一箭雙雕。
這樣一想,她又來了精神,慢條斯理道:“嗯,留下可以,但是你剛才非問插嘴,還是得罰。”
她想了想,闆着臉道:“就罰你打掃學宮一個月吧。”
罰女史打掃學宮算是慣例,公主釋然,歪着腦袋問:“是皇子學宮還是太子學宮啊?”
“太子學宮。”皇後冷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