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魔法盛行的社會裡,學習魔法仍然隻存在于極少數富裕家庭中,絕大部分的蟲是無法接觸到魔法的。
更不要說得到一個大魔法師的指點,這基本上就意味着半隻腳已經踏進中級魔法師,未來的成就無法估量。
伊頓默不吭聲,不再下逐客令了。
對于他來說,學不學習魔法都無所謂,但是對拉威來說不一樣。
他知道,他的弟弟拉威非常具有魔法天賦,并且不輸于那幾個同齡段中赫赫有名的世家魔法天才。
可是他并沒有能力送拉威去魔法學校,更何況說讓他能跟着大魔法師學習魔法。
這原本對他們來說幾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卻有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微笑着講述着這件近乎異想天開的事情。
“這不是我們能夠支付得起的委托,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們……一貧如洗。”
要說不心動是假的,伊頓比任何人都想讓自己的弟弟抓住這個機會。但他同樣也清楚,這巨大饋贈背後暗藏的一切都有可能将他們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聽到這個回答,周硯隻是笑了笑,又繼續抛出籌碼。
“如果我說,我會讓屬于塞西莉亞的光輝重現呢?”
“可憐的流浪兒們,你們家族的輝煌早在你們父親迎娶一名吉蔔賽人時,就已成過去。所有人都告訴你們,詛咒是不可解的,但我會成為那個例外。”
在聽到周硯提到塞西莉亞時,伊頓就擡起了頭,一臉驚訝,就連一旁自顧自地在搗鼓些什麼東西的拉威,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緊緊地盯着他。
曾幾何時,塞西莉亞的族人的身份是他們幼時最為自豪的事情,可如今颠沛流離的生活在陌生的國度裡,他們未曾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塞西莉亞的名号。
“你是怎麼知道塞西莉亞的?”伊頓冷聲問道。
還有那個關于塞西莉亞最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大魔法師能夠知曉的。
“這個嘛,現在還不能回答你,以後你會知道的。”
“你隻需要告訴我,這個委托,你要發起嗎?”
周硯脫下那副神秘兮兮的面孔,又變回一開始過來時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
伊頓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拉威拽住了衣角
“哥,這個委托,我們發起吧。”
伊頓看向拉威。
他其實知道,在周硯說出塞西莉亞的名号時,不論他有何打算,即使是讓他們做盡惡事,他們也隻能義無反顧地去執行。
“我們忠誠地希望能夠向您發起這個委托,這位神秘的大人。”
周硯滿意地點點頭,打了個響指。
一張有些樸舊的羊皮卷出現在伊頓他們面前,上面洋洋灑灑寫着委托書三個大字。
伊頓和拉威接過羊皮卷打開,卻發現裡面一片空白。
“大人,這委托書裡并沒有任何内容。”
“走個過場形式罷了,你們要想加也可以自己加上去。”
周硯伸了個懶腰,對他們擺了擺手。
“啊,對了,既然我們現在都是這麼熟的關系了,那給我嘗嘗塞壬的海妖之淚呗。”
伊頓和拉威對視了一眼,伊頓歎了口氣。
”行吧行吧,您稍等。”
在伊頓出去以後,周硯不安分地在帳篷裡竄來竄去,感到有些無聊後,又開始黏着拉威,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好奇地看着拉威搗鼓他的那些東西。
“不對不對,這裡,這個魔力循環錯了。”
終于,在拉威第三次啟動陣法失敗後,周硯忍不住提醒道。
拉威聞言,手上動作麻利的把周硯指出的那一處錯誤修正。
這之後,拉威依舊我行我素地幹着自己的事情,周硯則在他旁邊叽裡呱啦地說着有營養的廢話,拉威雖然沒有給他回應,但也是默默地聽着。
伊頓端着周硯心心念念的那一杯海妖之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詭異和諧的一幕。
周硯看到海妖之淚時,就抛下拉威興奮地朝伊頓沖過來。
海妖之淚是一杯很美的酒,由深藍到淺藍的藍橙力嬌酒打底,包裹着白朗姆酒的爆珠在杯底閃爍着,波光粼粼,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像是海妖的淚珠散落在海底。
“大人,您得慢點喝,這杯酒後勁很大的……”
還沒等伊頓講完,周硯就已經把酒一飲而盡了。
開玩笑,有什麼酒能幹倒他,他上輩子怎麼說也算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酒鬼了。
拉威在周硯身後,看到周硯一口氣把海妖之淚喝光了,有些震驚地瞪大眼睛。
“還好吧,也就這樣,小孩的飲品,嗝。”
周硯打了個嗝,沒什麼感覺。
入口是甜甜的果酒,爆珠咬開,一股白朗姆酒特有的甘蔗香甜在口中炸開。
還挺清爽。
伊頓接過周硯遞過來的酒杯,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您還好嗎?”
周硯棕色的眼眸被一層霧氣暈的格外濕潤,隐約露出底下晶瑩的藍色,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淚。
他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卻感覺腦袋有些暈沉沉的。
“現在是幾時了?”
周硯突然抓住伊頓的手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