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第四軍團的接送人員就來保護所候着了。
差不多收拾了一下,周硯就跟他走了。
在過去的路上,周硯在光腦上查了查這個第四軍團的相關信息。
帝國境内共有四個軍團,
其中第一二軍團直接隸屬于元老院,而争議較大的獨立軍團第三軍團則是打着共和名義的自由軍團,并不接受元老院的調配。
第四軍團是這四個軍團裡最沒有存在感的幽靈軍團,軍團裡的軍雌大多都是沒什麼地位的普通雌蟲,又或者是一些戰俘,失去了容身之所,隻能在戰場戰場上賣命,以求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基本上大大小小的戰役,或者前線戰争打響時,最先去沖鋒陷陣的也是第四軍團。也正因如此第四軍團的活在四個軍團裡是最重最苦的。
要不是實在沒人願意來幹這活了,上面的也不會把雄蟲調去第四軍團。
所以第四軍團這次過來的接送人員對周硯的态度好得不得了,就真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上一個對他這麼貼心的蟲還是科羅亞,但是那個家夥也隻是想謀血私利罷了,沒安什麼好心。
四個軍團都處在首都星,成環形一圈圈地包裹着中央,而第四軍團自然在最外圍紮守着。
畢竟他們要随時準備接受帝國的調配,上前線也是家常便飯,自然不能像其他幾個軍團一樣駐紮在内環。
就在周硯還在發呆的時候,車身一晃,停了下來。
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接送人員先行起身打開車門,周硯跟在他身後,自然地将手放在他伸過來想要扶他一把的手上。
下了車,迎面就是第四軍團的大門。
生鏽的鐵門與不遠處黑漆漆的建築。
這是一個與保護所截然不同的地方。
如果說雄蟲保護所是一個環境優美的花園,那麼面前這個軍團駐紮所就像一個陰森恐怖的監獄。
接送人員在光腦通報了一聲,很快就有人下來開門。
鐵門被拽的吱啦作響,鐵鍊在地上劃拉出斑駁的紅棕色鏽迹。
開門的人沖他們點了點頭,就自顧自地走了。
“您往這邊請,我來帶您去找我們軍團的秘書長,他會把您妥善安排好。”
“好的,麻煩了。”
周硯跟着一旁的接送人員走進了這個黑漆漆的建築裡。
他們中途穿過一個過道,向下方一瞥就可以看見正在院裡訓練的軍雌們。
彼時過道橫欄留下的一抹影子遮擋住了他們的臉,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他們的身影。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卻彌漫着淡淡的詭異與悲喪的感覺。
首都星有日升日落,此刻夕陽斜下,最後一抹橘紅打在牆邊的綠苔上。
下一秒又墜入黑夜,周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也就沒看見鋪滿整片牆角的苔藓。
“秘書長是個怎樣的蟲呢?”
幽暗的長廊裡,周硯突然出聲問道。
“呃嗯,怎麼說呢,應該算得上我們軍團裡性格最不錯的蟲了,我們軍團也是多虧了她才能一直這麼堅持下去的。”
雌蟲的有些輕快愉悅的聲音在長廊裡回蕩開來。
“我們到了哦。”
負責接送的蟲推開長廊盡頭的一扇門。
一下子進入到光亮的地方,讓周硯好半天都睜不開眼睛。
“歡迎您的到來,我是秘書長德裡安。”
模糊不清的光亮中,周硯聽到了一個溫柔敦厚的女聲。
他逐漸看清眼前的景象,木質辦公桌,軟式轉椅,可以用來歇息的沙發。
一個看起來樸素簡單卻十分溫馨的房間。
周硯又擡頭對上眼前雌蟲的眼睛,溫和慈祥的雙眼,親切的笑容。
他沒有想到秘書長竟然會是這樣子的一個蟲。
“您好……我是布爾,很高興能夠被分配到第四軍團工作。”
周硯見德裡安看向他,像是不好意思一樣迅速地低下頭,兩隻手緊緊地揪着衣角。
德裡安看到他這個樣子,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好的,布爾大人。”
“考慮到您剛來,我們會先帶您熟悉一下我們第四軍團,您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給一些受傷的患者提供最基本的醫療護理工作。”
周硯一臉懵懂地點點頭。
一般來說,随行醫護是需要相關證書來證明其能力,但是考慮到崗位人才的短缺,将就的讓周硯這個半吊子上位了。
幸好在暗星上的經曆讓他知道一些最基礎的醫療知識,像那些急救的方法,他也因為常常用而熟練。
“那麼,接下來您就跟着奎蘭吧,他會幫您更好地融入這裡的。”
奎蘭,也就是負責來保護所接送雄蟲的那個蟲,他笑嘻嘻地沖周硯眨眨眼。
“走吧,我帶您去轉悠轉悠。”
“我們走了啊,德裡安大人。”
德裡安微笑着目送着他們的背影離開。
辦公室裡一下子又變得冷清下來,一陣風吹過,燭火晃蕩,室内兩道影子也搖曳着。
“德裡安,他會是障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