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克裡斯堵住耳朵,把臉撇到一邊去。
“随你怎麼想好了。”
“我走了,沒事别叫我。”
弗洛維克看着這個難以管教的兒子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然後招手揮出房間裡藏起來的一個黑影。
“基普,你去跟着他。”
“再讓兩個影子去查查那個蟲的來曆。”
黑影的身形閃了閃消失在房間裡。
出了包廂,弗洛克裡斯嘟嘟嚷嚷地走着,迎面撞上了一隻蟲。
“誰走路這麼不長眼的!”
弗洛克裡斯揉着額頭,搶先一步說道。
對面的蟲明顯有些不悅,皺起眉頭來。
“利什家族的教養就是這樣的?一點都沒有貴族的體統。”
聽着這莫名熟悉的聲音,弗洛克裡斯睜開眼一看。
壞了,碰上塞萊家的那個老頑固了。
“塞萊家主。”
弗洛克裡斯不情不願地喊了一句。
塞萊·伊德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沒應聲。
“既然身為繼承人,就應該有點繼承人的樣子。”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被奚落了一頓還不能嗆聲回去,弗洛克裡斯憋了一肚子火,氣沖沖的一屁股坐在周硯旁邊的位置。
洛爾坎也衰着臉,唉聲歎氣地回來。
“怎麼了這是?挨罵了?”
周硯托着下巴看着他們。
“唉,别說了,剛見到我姐就被她揪着耳朵罵,好像是我之前的成績單被翻出來了。”
洛爾坎苦着個臉,伸手接過周硯遞來的瓜。
弗洛克裡斯還癟着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小聲地咒罵着什麼。
“克裡斯,克裡斯。”
周硯拍拍他的肩膀,也遞了個瓜過去。
弗洛克裡斯接過來,邊吃邊罵着。
“他怎麼了?”
“應該是又跟他爸吵架了。”
周硯撇過頭和洛爾坎咬着耳朵,小聲讨論着。
突然,一聲鳴響,場館安靜下來。
比賽要開始了。
尤裡安和另一位同是魔導院的學生上了台。
倒計時的播報聲響起,“滴”地一聲,擂台上就出現兩股魔法力量,随即碰撞在一起綻開絢麗的顔色。
天賦競技賽是專為魔導院學生設立的綜合賽事,魔法學院的學生們在比賽時可以使用任何魔法招式,包括他們通過血脈繼承的本源天賦。
但并不是任何魔法學員都能擁有強大的天賦力量,一些平民雄蟲,就算僥幸有了學習魔法的機會,也會因為沒有可以支撐他們走下去的本源力量而止步于此。
所以越是身份高貴,天賦就越是出衆。
一開始場上的兩蟲還仍有保留,隻是用了一些中級魔法。
但到了後面,比賽愈發的焦灼,尤裡安逐漸無法招架住對面的攻擊,最後率先用出了天賦技能。
對面的蟲一下子就處于劣勢。
他隻是一個平民雄蟲,縱使天賦奇高讓他能夠在賽場上走到最後,卻也隻能止步于此。
那個獨屬于塞萊家族的藍色翅膀在場館内撐開,晶瑩的粉末在空中灑落。
“好美。”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之前從來沒見過塞萊家的天賦技能。”
“不愧是号稱六大家族裡最美的蟲翅,果真不一般。”
坐在觀衆席的蟲看見那雙瑰麗奪目如同珠寶璀璨,又似絲緞般透亮的澄藍蟲翅,都不停地感歎着。
它像是上天最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周硯看着場上的景象,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這可說不好是誰的蟲翅,連花紋都一比一地被複刻出來。
但一個可以随心所欲地扇動,另一個卻蜷縮在骨間,不見天日。
之後,比賽如同料想毫無懸念了,勝負早在那雙蟲翅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結束。
周硯靜靜地坐在那裡,依舊是笑得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洛爾坎還是看出了他的異樣。
“走吧,他們都走光了,我們也去吃飯吧。”
“今天讓弗洛帶路,去吃他最愛的流金米糕。”
一提到流金米糕,原本還焉了吧唧的弗洛克裡斯一下就彈起來,樂呵的不行。
“那我們快點出發,再晚一點就搶不到了!”
“好好好,走走走。”
“布爾,快快快。”
周硯輕笑一聲。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