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大将!”衛蘭歇眼前一亮,閃電般出手!一把将那隻花兔子逮進懷裡!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他這次将兔子抓的穩穩,沒再遭這兔子的迫害,他一手托兔屁,一手抓兔耳,不懷好意的笑道:“小東西,這回你可落我手上了吧!上次那筆賬我還沒跟你清算,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說完這話,他縱身一躍,将花兔子丢進了圍牆裡,随之自己大呼一聲:“哎呀!我兔子掉裡邊啦!”然後跟着翻了進去。
十三幺:“......”
十三幺大開眼界了。
“拙劣啊!!!太拙劣了!!”石獅子在牆根處用腦袋哐哐撞大牆,“出去别說我認識你!!”
那廂,衛蘭歇輕盈落地,見那花兔子叽叽叫着連奔帶跑,長驅直入宣宅。
屋舍錯落,移步換景,但聞遠處傳來轟然碎裂之聲,花兔子越過一片通幽小徑,衛蘭歇緊随其後,“哐啷”一聲,有東西重重砸在他足尖前方,濺開鋒利的碎片,花兔子靈活的避過,衛蘭歇卻不得不止步,他定睛一瞧,發現腳下摔碎的是一顆大漆描金的人頭。
沒錯,是個陶瓷人頭,雖然碎的殘破不堪,依舊可見工藝之細膩,衛蘭歇愣了兩秒,昂首看去,發現庭院裡滿地的碎片,碎片中豎着十來尊無頭塑像,等人高,膚質發絲纖毫畢現,服飾動作各異,逼真又華美。
這場面驚世駭俗,衛蘭歇嘴角抽了兩下,但見讓塵從屋裡又扛出了一尊雕像,那雕像面朝下,看不清面容,着一襲翩跹素衣,臂纏绶帶,執劍的動作淩厲輕盈,饒是衛蘭歇這樣曾經揮劍成河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劍出招的勢頭如流星飒沓,技藝不俗。
然後這尊雕像被扛到了宣星冶跟前,不等站定,就被宣星冶一揮煙鬥敲碎了腦殼。
稀裡嘩啦的白瓷碎片雪花般隕落,這些個雕像無論是從材質還是工藝來說都絕對稱得上是價值不菲,衛蘭歇真切的感受到了肉痛,忍不住道:“住手!”
辭盈第一個回頭,難以置信道:“公子!你回來啦!!”她激動的熱淚盈眶,“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丢下我們!主人你看!公子還是回來啦!!”
“我不是特意要回來的!我兔子丢了,我來尋兔子!”衛蘭歇東張西望,他就這麼佯裝尋覓的挪到了宣星冶身邊,瞥了一眼男人道:“好好的雕像你砸它幹嘛?看着都不便宜,砸壞了多浪費。”
“我摔我的東西,關你什麼事?”宣星冶冷冷道,眼尾的鴉色綿延似冷峻的山脈。
“你有傷在身,再被碎片劃傷了,豈不是傷上加傷?”衛蘭歇關切道。
宣星冶上挑眉峰。
他屈膝坐下,輕輕吸氣道:“你适才說來找兔子,敢問是什麼樣的一隻兔子。”
“哦!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白兔子。”衛蘭歇說:“它腦袋上有三朵花,屁股上有塊墨汁,很獨特的!”
“哦......”宣星冶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他張開五指,但見一團毛茸茸的花影彈躍上來,乖巧蹲踞在他的掌心,兔頭一個勁兒的磨蹭男人的腕骨,親昵到無以複加。
“你說的可是這隻兔子?”宣星冶道。
衛蘭歇:“?”
“這是我家的兔大将,出生就養在我身邊。”宣星冶握着兔子,皮笑肉不笑道:“你在尋什麼東西?”
“嗡”一聲,衛蘭歇隻覺得自己的腦子炸開了。
此前發生的樁樁件件,所有看似偶然的事情在這一刻連成了串!
第一次,他為了當救兔大俠誤入宣宅。
第二次,兔大将在他正不知該如何重返宣宅時精準無誤的遞出了引線!
他被這隻兔子三番兩次“引誘”入局,玩弄于股掌之間,還渾然不知!
衛蘭歇驚恐的看向那隻小花兔子。
軟軟的,萌萌的,小小的一團,被宣星冶抱在懷裡,事不關己的梳理頭毛,是那麼的弱小.....那麼的......邪惡!!!
——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寵物。
衛蘭歇!!!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