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主仆兩個在竊竊私語什麼?”張有儀出其不意的轉頭道。
衛蘭歇一愣,下意識的看宣星冶,男人沒有半點要搭腔的意思,衛蘭歇知道這家夥少爺病又犯了,隻好聳肩道:“沒什麼啊,就是在猜你們四位瑤執仙長集體出動,來五延鎮所為何事。”
“什麼仙長不仙長的,你不要陰陽怪氣的。”張有儀皺眉說:“我們隻是瑤執最普通的弟子,替師門下山跑腿罷了,至于是為了什麼事,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她言語間帶刺,衛蘭歇也不生氣,追問道:“那就展開說說。”
張有儀又瞥了他一眼,迅速挪開目光,平視前路道:“我們掌教師尊嫁女,夫家在五延鎮,我們來給鎮長送請帖,順便采購些東西回去。”
衛蘭歇倏地一怔。
“你說的莫不是白露峰那位先天有啞疾的?!”他失聲問道。
“你知道璇玑師姐?”張有儀微有詫異道。
“啊我......也是聽人說的。”衛蘭歇搪塞了一句,又追問說:“那她嫁的是五延鎮的哪戶人家?”
“好像是個姓趙的商賈出身。”張有儀說。
“仙門女修,又是掌教之女,不找門當戶對的道侶也就罷了,怎會嫁鎮子上的普通人家?”宣星冶在一旁不鹹不淡的插了一句。
“我隻知乃是指腹為婚,具體的也不太清楚。”張有儀道。
“指腹為婚?”衛蘭歇道。
“你好像很想知道。”張有儀斜睨他一眼道。
“我......”衛蘭歇正想否認,便聽張有儀招手道:“石寶田。”
“哎!小儀師妹!”石寶田對她有求必應,三步并做兩步的退到她身畔。
那廂,常印與文招二人本在摟摟抱抱,聽到動靜一起回首,看見宣衛二人皆是驚訝,隻是常印是憤怒的驚訝,文招卻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怎麼又是你們兩個!”他們異口同聲道。
“文招師弟,我們走,不理他們!”常印餘光掃過宣星冶,下意識的挽過文招,文招卻把手抽了回來,輕聲道:“常師兄,寶田師兄和小儀師姐還在後面呢,我們還是等等他們吧。”
“我不用等。”張有儀一口回絕。
“要等的,要等的。”文招細聲細氣道。
張有儀懶得理會他,對石寶田道:“你們為璇玑師姐籌備婚事,不知璇玑師姐嫁的究竟是哪戶人家?”
石寶田雙眼立刻炯炯發亮。
他傾慕張有儀已久,隻是礙于張有儀高冷又醉心練劍,一直不敢宣之于口,所以想方設法的在各處刷存在感。
他以師兄之名強求了初妙英,請令帶張有儀下山,本想單獨相處狠刷好感度,不料張有儀似乎并不怎麼領他的情,石寶田正發愁要如何挽回自己搖搖欲墜的形象,眼下正是表現的機會。
石寶田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呀!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他拍着胸脯說。
“你知曉便說,可不要妄議。”張有儀撇撇嘴道。
“怎麼會呢!什麼叫妄議?我說知道就是知道。”石寶田說。
衛蘭歇道:“瞧你又不是掌教親傳?這種家族秘辛......”他面露懷疑。
“說你是外行不懂吧,掌教師尊不同我說難道還不會跟妙英師姐說嗎?妙英師姐可是師尊跟前一等一的紅人。”石寶田哼道。
似是怕他們不信,石寶田如竹筒倒豆子道:“那趙家是三代商賈之家,家财萬貫,掌教師尊少時居于五延鎮,與趙家為鄰,多受接濟才能順利叩問仙途,我們掌門師尊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為延續兩家情誼,一成親就主動與趙家商定了兒女親事。”
“後來師尊叩問仙途,入銀潢山,趙家則繼續在五延鎮做凡俗生意,卻每況愈下,不知何故趙家男丁的身體漸漸孱弱,到了趙晉文這一代直接是病的下不了床。”
“白璇玑嫁的是個病秧子?”衛蘭歇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