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漆沉的晚風從窗邊吹入,玉芙看着他,像是從來沒認清眼前的人一般,原來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與瑾郎的溫柔體貼截然不同,帶着危險,偏執,與目空一切的漠然。
“裴宿洲,我是你的嫂嫂,你不能這樣。”玉芙往後退去,秋水眼瞳中,滿是不敢置信。
“嫂嫂?”他舌尖輕輕碾過這兩個字,而後眼底勾起無邊的諷意,“我沒有哥哥,又哪來的嫂嫂?”
“還是說,你喜歡我在吻你的時候,喚你嫂嫂?”
他惡劣的開口,指尖卻順着她的脖頸緩緩向下。
明明,與她成親的人是他,她肚子裡的是他血脈,為何要讓她留在别人身邊。
“住口。”玉芙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她沒想到,他會這般不顧禮義廉恥。
裴宿洲挑了挑眉,自然貼着她坐了下來,他伸手解開了她腳上的鎖鍊,而後彎腰将她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玉芙大驚失色。
她下意識護住小腹,生怕有什麼閃失。
然而裴宿洲卻淡淡瞥了她一眼,他抱着她,進了隔間,看着水池裡氤氲熱氣,玉芙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要洗浴。
但是,他為何要進來!
池子裡冒出熱騰騰的蒸汽,裴宿洲将她放在了一邊,而後彎腰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我自己來。”玉芙不給他機會,然而,男人卻隻勾了勾唇,“你還在乎裴瑾珩嗎?”
玉芙蹙眉,不明白他這話是何意。
“你若是還在乎他的生死,就别輕易惹怒我,阿芙,我對你一向有耐心。”
這話說的不着頭腦,但是,玉芙仍舊嗅到了些不同尋常,她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問道:“瑾郎外出,和你有關?”
裴宿洲蹙了蹙眉,瑾郎,好親密的稱呼。
他懲罰似的在她唇邊輕咬了一下,“我才是你的夫君,以後,不能在我面前喚其他人的名諱。”
唇上傳來一抹刺痛,卻是轉瞬即逝,她伸手覆上唇,眼底卻滿是對瑾郎的擔憂。
她知道裴宿洲恨瑾郎,若是瑾郎的生死掌握在他手裡,那她不敢想,會有怎樣的結局。
此刻,裴宿洲的指尖已經來到了她的腰間,他伸手挑開了腰帶,而後将她外衫褪下,玉芙似乎忘記了反抗,整個人如一塊木頭,被他在手心裡擺弄着。
池子裡的水溫正好,他滿意她的反應,衣裳一層層褪下,他眼眸也一寸寸暗了下來。
潔白的鎖骨,飽滿圓潤的肌膚,以及雖已有了身孕,但卻未曾顯懷的小腹,再往下,裴宿洲呼吸蓦然沉了。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控制不住的想吻她。
既這樣想,便也這樣做了。
玉芙沒想到,他親自将她衣衫褪下後,竟将她抱去了一旁的軟榻,冰涼的指尖緩緩落在身上,這感覺十分熟悉,她蹙眉,“裴宿洲,不行!”
她如今是有夫之婦,不能背着丈夫,與他做這種事情,哪怕她也隻與他做過,但如今,卻不行。
箭在弦上,早已經到極限了。
他原以為,自己能忍住不碰她,可隻有一看見她,便能想起,從前她在他身下,溫柔喚着夫君,他們曾經那樣親密過,為何現在就不行了。
他偏偏要!
他要做的事情,至今還沒有過不行二字。
“阿芙,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為何你眼裡,全是他。”
“你回過頭看看我,我不比他差的。”
他溫柔吻上她的雪頸,聲音裡帶着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卑微,若是她回頭看她,他願意給她一切,但是,她心裡絲毫無他,這麼一想,他便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裴瑾珩總能輕而易舉得到他苦苦尋求的事情,包括她。
屋子裡的氣溫似乎在不斷升高,玉芙眼角都被逼出了淚花,她掙紮着,卻每一次都能輕而易舉被他牽拉回來,他單手将她的手腕綁在一處,而後舉過頭頂。
二人發絲纏繞,已經分不清是誰的氣息紊亂。
“求你,不要這樣。”
玉芙偏頭躲過他的吻,低聲而無奈的哀求,誰知,她這般輕柔的話語,不僅沒有讓他有半分退縮,還讓他更加沉迷。
他的指尖緩緩往下,不知碰到了何處,玉芙蓦然咬住下唇,她心中絕望,從前許多場景,此刻盡數浮在了腦海中。
盡管她自欺欺人,可如今,這樣不加掩飾的現實就擺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哪怕她極力遺忘,可過往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她的身子似乎比她還要熟悉她,隻輕輕一碰,她便不可避免的繃直了,直到一抹推.壓.感擠入,她蓦然停住了掙紮,眼底湧現巨大的絕望。
低低的哭泣聲斷斷續續,裴宿洲輕柔護着她的小腹,而後将她眼角的淚水拭去。
但她實在哭的太狠了,他便索性吻上她的唇,哭泣聲戛然而止,餘下的,便隻有斷斷續續的哼.吟。
今夜似乎過的格外漫長,窗外的寒鴉偶爾傳來幾聲鳴叫,玉芙整個人宛如從水池裡跑過一般,額間的發絲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