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一具毫無生氣的木偶,任由他肆意行動着。
他将她低在門扉上,劇烈的動靜牽動着門也發出震顫,他攥着她的腰,在她後背留下許多啃咬的痕迹,此刻滿腦子被情.欲裹挾着的他,突然開口道:“阿芙,喚我夫君。”
玉芙死死咬着唇,殘存的一絲理智在崩潰的邊緣搖搖欲墜,她悶哼出聲,卻閉上了雙眸。
她的夫君,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
但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今夜過後,她便無臉再面對他了。
一想到此處,玉芙便覺得無比傷心。
眼淚簌簌而下,似乎怎麼也止不住。
裴宿洲眼眸漆沉,原本極有興緻的事情,此刻卻像是失去了所有興趣,他快速結束後,忽然沉沉道:“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玉芙不明白他又發什麼瘋,她别過頭,不想看他。
這張臉,雖然與瑾郎一模一樣,但她還是能輕而易舉将他們分開。
瑾郎從來不會強迫她。
裴宿洲見她不語,不悅的蹙起了眉。
他一言不發離開了此地,留下玉芙獨自一人,她的身子抵着門框緩緩而落,突然絕望到了極點。
片刻後,忽然有婦人叩門。
“娘子,奴婢來服侍娘子更衣。”
玉芙艱難從地上起身,而後扯過一旁的衣服穿上,勉強整理好一切後,她才出聲道:“不用。”
這一出聲,才發覺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然而,門外的婦人猶豫了片刻,仍舊推開了門,這一推,也着實将她驚了一下,隻見原本潔淨的屋子,此刻卻亂糟糟的,而床榻上閉目的女子,也是疲憊至極。
婦人暗歎,主子這回是真生氣了。
一連幾日,玉芙都覺得沒有胃口,肚子裡的小家夥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心情的低沉,這天下午,突然又動了一下,連日來的沉悶心情仿佛在這一刻被撥動了一瞬。
她垂下眸,眼底忽然湧現出一抹柔情。
可隻要一想到它的父親,她便又失望低落下來。
照顧她的婦人姓陳,陳嬷嬷說她三年前便在主子身邊了,替他管着許多宅院,從來未曾想過,冷血無情的主子,有朝一日會為了他人,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陳嬷嬷知道她有了身孕,做的吃食也都是一些滋養之物,玉芙沒胃口幾日後,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這樣自輕自賤,毀的卻隻是她自己身體,更何況肚子裡如今還有一個。
她不能就這樣倒下。
她得養精蓄銳,那日聽裴宿洲的話語,若是他要對瑾郎做什麼事情,她必須得提前謀劃。
她已經對不起瑾郎了,不能讓他再遇到其他傷害。
積雪消融,漆雲閣裡。
裴宿洲剛從外面進來,他随手摘下了面具,洛安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一禀報,“主子,裴瑾珩去了雪松山,我們還要繼續跟着嗎?”
裴宿洲腳步一頓,忽然擰起了眉。
雪松山。
若是他沒記錯,陸青柏的人就在那裡。
他明明讓人在雲蒼山鬧出動靜,他沒去雲蒼山,竟去了雪松山。
“可要傳信給陸公子?”
裴宿洲點了點頭,畢竟,他如今與陸青柏還在一條船上,若是讓裴瑾珩尋到纰漏,那麼,陸青柏這麼多年的籌謀,就會白費,而他,也撈不到好處。
“另外,屬下已經找到了國公府的罪證,可要呈給聖上?”
“先緩緩。”裴宿洲将大氅褪了下來,平靜道。
現在還不是動裴家的最好時候,他要在大廈将傾時給予最後一擊,才能讓這些年所有的恩怨就此了解。
“她怎麼樣了?”倏地,他突然發問。
洛安怔愣了一刻,才反應過來,斟酌道:“容娘子這些日子開始用膳了,沒有哭鬧,甚至有時候還會在院裡坐上半日,陳嬷嬷說,容娘子大抵是回過神來了,興許知道自己的命運如此,便不再惹您生氣了。”
裴宿洲眼中閃過一抹狐疑,容玉芙會甘願認命,這仿佛與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他刻意晾着她這幾日,就是想讓她明白,如今在誰的地盤上。
沒想到她吃的好睡的好,這倒是令他意外。
但聽到她無礙的消息,他唇角仍是止不住上翹了幾分,洛安聽見他心情很好的道:“去說一聲,我今晚過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