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風摸着左耳流蘇,無辜的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哎,各懷心事。
看着沉默的衆人,宋枳風覺得甚是無趣,往前一撲剛好撲到湛星身上。
湛星坐的靠外,猛的一個激靈,若非任風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師徒二人怕是要栽下來。
宋枳風也沒想着會吓到湛星,一陣自責。
“好星星,别生氣,我真不是有意吓你。我沒想到你想事情那麼認真嘛。”
湛星端着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說了:“哦。”
此後的宋女俠,對着自己徒兒像個丫鬟。
“星星你累不累啊,我給你捶捶肩膀?”
“不必。”
“星星,你熱不熱啊,我給你扇扇?”
“不必。”
“星星……”
“不必。”
“我說橘子姑娘,你這消息挺靈通啊。”任風起看師徒倆這令人尴尬的互動,隻能找些話來聊。
“哪個門派能沒些自己的情報網?再不濟,去吹雪齋買些也是方便。”宋枳風這邊也沒停下給徒弟扇扇子的手,
這邊任風起頭也不回:“吹雪齋一條重要情報價值千金,豈是我等窮人買得起的?”
宋枳風來了興趣:“欸,做人嘛總歸要往前看,有些追求,萬一那天我們幾個中的誰把吹雪齋買了呢?”
“宋施主說笑了,吹雪齋難就難得在他得到消息的方法,江湖鮮少有哪家門派能将情報做的同吹雪齋相比的,便是買下,恐也難如吹雪齋今日盛況。”蘭因笑着加入群聊。
其實山海的情報網也極其發達...為了塑造山海弟子不出閣門,便知天下風雲事的高人形象。咳,門派機密不可說,不可說...
趁着宋枳風掀開轎簾同蘭因說話之時,任風起又悄悄靠近湛星,小聲問道:“哎阿炤公子,你師父為什麼隻有左耳上有耳墜?”
湛星斜瞥了一眼枳風,“她眼饞她一位師姐的耳墜,便想打耳洞,打了一個她嫌疼,死活不打了...”
枳風這邊眉頭一緊,感覺這兩人正在說自己壞話,“宋湛星,你說什麼呢!”
正說着,前方山林飛出一群驚鳥。
“籲籲……”
任風起趕忙拉起馬車,駿馬雙蹄騰空,不安的哼着粗氣。
此時,馬車四周樹上一群黑衣人手持彎刀,這些樹上的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在這的?
宋枳風銀牙輕咬,她的輕功放在山海,恐怕除了商空無人及她。而今竟沒有一絲察覺。
星碎無痕,雪落無聲。
碎星谷的人追來了。
車外,任風起數了數黑衣人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分散于四周,站位極其詭異。
他回頭看了湛星一眼,隻見那小鬼也難得的眉頭微蹙。
蘭因看着黑衣人,面色沉重道:
“星流陣,碎星谷的絕學。師傅說過,星流陣變幻莫測,難以破陣。”
蘭因不禁握緊了手中禅杖,“諸位小心。”
“哼,論奇門遁甲還有宗門能比得過我山海?”
說罷,宋枳風從馬車中躍至前面馬上。
與此同時,黑衣人也動了起來,刀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或刺、或劈、或砍、或撩……
宋枳風展開扇子就是一轉,擋下了幾式。
隻見其面不改色,轉頭對着任起風說:
“星流陣一般二十四人,變化頗多。卻同撒星陣有共通之處,任風起,快吹你的蕭,能多難聽,就多難聽。”
宋威的撒星陣,騎兵至則聲金,一軍分為數十簇;金人随而分兵,則又鼓而聚之。星流陣非是戰場兵法,通訊的聲音常人無法聽到,但可以幹擾。
一群從小分辨這種極細微聲音的人,有些聲音怕是比砍他們一刀要可怕。
宋枳風此刻有些擔心的便是他們五人之中,蘭因和千秋恐不會武功。這兩人多少是因她玩笑而卷入這場危險,出什麼事,難辭其咎,
任風起聽枳風說完,沒有猶豫,摘下腰間的蕭在手中旋轉一圈,放在嘴邊輕輕吹奏。
蕭聲響起,鬼哭狼嚎...可見之前這人說自己略通吹箫,水分大了去了。
饒是宋枳風等人早有準備還是被這難聽到爆的蕭聲給鎮住了,一點都不區分敵我。
果然,任風起不負衆望,星流陣的章法全被打亂。
星流陣,主是一個合擊之陣。
現在陣法一破,逐個擊殺,便簡單多了。
宋枳風扔出扇子,扇子劃出弧線輕易的割斷了幾人的經脈。湛星這邊也解決了幾人。
隻是任風起隻顧吹他難聽的蕭,背後無人回護,正有兩個沖他背後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任風起聽到千秋一聲叫喊:“任少俠,閉氣。”箫聲戛然而止,那兩個殺手倒地不起。小神醫還在轎門口帶着些恰到好處的笑。
任風起心道,不愧是神醫,用毒亦是出神入化。拔出劍來,解決了剩下幾個殺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潇灑。
見他使劍的樣子,枳風便覺得有種異樣的熟悉感,又說不準在哪見過,便問任風起師從何處。
任風起手輕輕拂去臉上的一點血,嘴角微勾:“在下自小聰穎,當年劍絕前輩偶遇我便指點了我一二,說我是武學奇才,世所罕見。”
宋枳風面色一滞,将聲音放小:“這周圍還有人。”說着,便将蘭因、千秋、湛星塞進馬車,同任風起一同坐在轅座,驅着馬車向前疾馳。
這群人倒不同剛才那一夥人,雖是輕功卓絕,但并未有甚規矩的隊形,應該是常年獨自作戰的殺手。
“哈哈哈哈哈,小橘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