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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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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風松了一口氣,是友非敵,對衆人來說不是件壞事,對枳風就不好說。

此時踩在一片綠葉上的紫衣人,便是之前師祖曲無塵所說的梅師叔——影月樓樓主梅子酒。是枳風前·相親未遂·對象們的頂頭上司,疑似為枳風師叔瀛洲閣閣主章濟舟的追求者。

果不其然,梅子酒上來就問枳風的相親狀況…

“梅師叔,不提這個事,我們還是朋友,我還能給我師姑講講您英雄事迹。”

梅子酒當即閉嘴,也意識到這荒郊野嶺,實在是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便繼續趕路去往最近的客棧。

客棧湊活似乎能湊活,同其他人不一樣,任風起敏銳的近乎妖異,這是家黑店,吃人的那種。

梅子酒按住任風起的嘴:“掌櫃的,三間上房。再來三桌素菜,三壺清茶。”

小二便過來問道:“客官不要些葷菜下酒?”

“素菜清茶。”

任風起望向梅子酒,饒是心中好奇卻不好當衆問詢。

客棧的菜味道平平無奇,甚至可以稱得上難吃。待上樓休息時,梅子酒便直接将枳風五人拽到一個房間去,囑咐了句:“看好這兩個不會武功的。”

饒是幾人覺得枳風與他們同一房間不太好,也知道梅子酒剛才的囑托的嚴重性。

守夜是枳風,湛星,任風起三人輪換守的。鋪了兩床被子在地上坐着,還能将就躺下。

不會武功的兩人,甘心的當着鹹魚,睡在床上翻身都不翻身。

枳風實在坐着無聊,便嘗了嘗梅子酒帶來的青梅酒和點心。

小酌幾杯,忽然想到當日有星紋的姑娘同她說的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誰是醉翁?何為酒?

若是結合時事,酒莫非指九州令?醉翁是不是碎星谷?

碎星谷若是不在意九州令,為何最近頻頻動作,饒是山海消息通達,竟找不出一絲不對。看來要去吹雪齋打聽下消息。

“什麼酒,好香?”

任風起睡下一會便醒來了,不客氣的倒了一杯青梅酒就喝。

“你小點聲,湛星睡着了。”

任風起往旁邊看了看,湛星正枕在枳風腿上睡着。醉卧美人膝?有點羨慕。

“他經常睡不好,時常夢魇,也不知曾經曆過什麼。”

“他不是你徒弟嗎?”

“我跟師傅撿到他的時候,他還很小,四五歲那裡吧,瘦骨嶙峋,就在破廟裡發着高燒。我那個時候也在發燒,抱住他不撒手非要帶回師門,師父說他隻能收一個弟子。我說沒關系,他就是我徒弟了。”枳風悶着喝了一杯酒,“那時候我總覺得自己被抛棄了,便不想讓那個孩子也被抛棄在這破廟裡自生自滅。盡管我師父當時已經請了大夫,還給他了一些銀兩。”

“然後他成了你徒弟,真幸運,多幸運啊。”任風起接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

“他剛到師門的時候,每夜每夜的夢魇,師祖心疼的天天晚上陪着他睡,情況才好了一些。”

任風起複又喝了一杯酒:“家門遭變,親朋背棄,惡人欺淩,左不過這些原因。”

“你呢?年紀輕輕能成為靖王親衛,倒是很厲害的。”

“我啊,就是個孤兒,我這種人無牽無挂的,最适合做這種刀口舔血的事了。”

“我本來不是孤兒的。”枳風無奈的笑了笑,一口飲盡。任風起看了她臉上若隐若現的酒窩,有些失神。

“還記得前日的月雲苑姑娘嗎?很多年前我也曾想救一個青樓姑娘,可我護不住她。她臨死前給我爹說了幾句話,我爹就把我托給師傅,頭也不回的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任風起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也沒說什麼,給她遞了張手帕。又倒了兩杯酒,遞她了一杯,自己又喝了杯,兩人再沒說什麼,無言無語坐至東方破曉。

前塵舊事于枳風竟如上輩子一般。

宋枳風她爹是個江湖裡的文化人,連帶着宋枳風的名字都帶着幾分江湖,幾分文氣:宋玉的《風賦》“枳句來巢,空穴來風。”還有幾分與宋老爹的職業有點關系,總的來說就是這名字與她家有緣極了。

宋枳風他爹曾無數次慨歎過自己的青春,也曾高居廟堂,也曾江湖快意,宋枳風覺的她爹說書說得逍遙,偶有幾分愁緒。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宋枳風從小就生了一張會忽悠的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度讓宋老爹嗅到了同行的危機感。

宋枳風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聽他爹講遍了過往的經典話本。宋枳風五歲的時候,靠着上蹿下跳和講奇聞異事,成了四五鎮的孩子的頭兒,一時間,孩子裡風光無二。

宋枳風不記得她娘,可能見過,但沒有一點印象,宋老爹沒給她說過,她也從來沒問過。就這樣,宋枳風跟她爹天南地北的走着,渾渾噩噩過到将近七歲,到了一個叫趙旺鎮的地方。

趙旺鎮是個北方小鎮,小是真的很小,學過排兵布陣的卻都懂的,這裡是個兵家必争之地。宋枳風跟着她爹在趙旺鎮最大茶樓說書,她爹說書她就在旁邊聽着,到時候幫忙收個賞錢。

人家有的覺得他爹學識不錯。請他當個教書先生,重金相聘,她爹不願意。枳風不懂,天南地北的跑哪有呆下來安甯?她問她爹的時候,她爹說要找她娘和弟弟,所以哪都要找找。

茶樓不遠是個青樓,茶樓對面還是個首飾店,煙花地多的是花容殊色,對面正有個姑娘在店裡挑首飾,姑娘生的并不妖豔,她的扇子擋着臉,杏眼微挑,生的甜甜的好看,喚作杏娘。

杏娘看着枳風合她眼緣。小孩都聽母親的話,不讓小孩靠近她,這個小姑娘卻是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甜甜的對她笑着,說了一句:姊姊,你生的好美。

杏娘看着枳風在哪坐的無聊,連忙招呼她過去在首飾店陪她挑選,末了又送她了一對镯子,玉的成色不算極好,也是相當不錯了。不過枳風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姐姐那麼喜歡她。

初來趙旺鎮的時候,她見過這個姐姐,俏若三春之桃。厚着臉皮走上前去誇她漂亮,這個姐姐直接坦白的說自己是煙花女子,不值得這樣稱贊。

枳風不懂,但她就喜歡看美人,非要把自己剛買的點心給這個姐姐。美色誤事啊!可惜這個習慣一直到枳風長大都不曾改掉。

後來枳風問宋爹緣由,宋爹說,這些青樓女子,若非走投無路,誰會在這地方窩着,早找郎君嫁了。可出入這種場所,又能有幾個好郎君呀,這些姑娘都是可憐人。

說罷,宋爹還望了望窗,“你母親其實也曾不幸流落風塵。可是爹喜歡她,特别特别喜歡她,做夢都想娶了她。橘子,各人有各人的無可奈何,永遠不要聽這些人雲亦雲,事情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要随便評判對錯。”宋爹沒有再說什麼。

往事平靜的如一潭湖水,風起便掀起一陣波瀾,于枳風而言,杏娘待枳風極好,小孩子生來就能感受外界的善意惡意。

那天杏花微雨,正是早春好時節,一個夫人将杏娘拖出來,指使着仆從亂棍打着杏娘,杏娘也隻有被人按着打的份。

枳風跑過去護着杏娘,被人甩到一邊去,吃痛的坐在地上,也沒哭,忙去喊自己爹幫忙,宋爹趕來時,同一位俠士一同出手救下杏娘,不過杏娘已經被打的半死。

當年的場景大多如今日,盡是看熱鬧之人。宋爹枳風帶着人去醫館,杏娘自知要死,便喊住宋爹:“我見過您,不是在酒樓,但我一直不敢确認是您,直到今日看到您武功,宋...師叔,小少爺他還在人世,求您快去找他。我當年陰差陽錯活了下來,隐約看到兩人抱着小少爺離去...求您...”

杏娘說到此,便已氣絕。枳風當時傷心極了,不停的哭,看到自己父親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悲痛,欣喜還是懊悔。

那位同宋爹一同出手的俠士,也跟來了,說想要收枳風為門下弟子,雖未聽清兩人說什麼,但宋爹當時就答應了。

枳風覺得父親答應的太快了,轉念想着,大概因為父親有了弟弟的線索,便急着要去尋找,那位俠士一說收徒,便要立刻甩開自己,挺好的,挺好的,反正自己就是個累贅。

心裡想着這般,還是拗不過那口氣,便問那俠士:“便是我拜你為師,你這輩子便隻能收我一個徒弟。”

那俠士笑了笑:“自然。”

那俠士便是枳風現在的師父,山海掌門,七星閣主商空,那年的商空也不過如任風起這般年紀,卻是整個人清清冽冽的,不似塵世中人。枳風隻記得,師父抱她離開趙旺鎮的時走的路,有一輩子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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