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同他們之前設想的又有些不同,宣城嫁禍影月樓的人,是否同在餘杭嫁禍山海的人是同一波人?
枳風絞盡腦汁,始終覺得哪裡有所錯漏,思緒如被迷霧層層籠罩,模糊裡透着點東西,卻又看不真切。
回到浮雲樓,枳風先讓掌櫃的去查與霍行同年及第的兩位相爺,自己便進了房間休整一番。枳風躺在床上,頭沉得要死,索性直接脫了外衫扔在床頭,而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頭疼輕緩了些,沉沉睡去。
“如今這山海弟子啊,竟如此膽大包天行刺太守!”
“聽說啊,還有人見他們潛進流明寺中,不知找個什麼東西。”
“你那準嗎?”
“我外甥的姑婆的二表舅的姨家的孫子,就在那附近打更,看的真真的。”
枳風點了壺茶,坐在浮雲樓邊角扇着扇子,面朝着窗外東子湖,春光萬裡,碧波無痕,陽光灑在湖面上,澄澈如鏡。
遠處的畫舫傳來陣陣清波般的妙音,聞聲可醉。
铮的一聲,琵琶弦斷,繼而畫舫之中傳來女子的呼喊聲,刀劍的砍砸聲。
枳風從窗一躍,踏着水波,躍上畫舫頂端,幾個蒙面人見她,當即拔刀砍了上去,隻不過看着像是首領的人邊打還邊遊說枳風:“此事與你無關,此時收手,我等還可放過你,剩下這些得罪了我們七星閣少閣主,全都得交代在這。”
枳風:???
枳風反手将扇子甩開,割了其中一個蒙面人的喉:“我勸各位刺殺時,先将腦子帶上,不然人沒了,去哪給你們留個全屍?”
為首的那個蒙面人,見這紫衣少女眼眸似堆着霜雪,看着便給人一身寒意。雖不知這人是誰,武功招式行雲流水,不是那種自行摸索就可參得精髓的,武功不在他們之下,想來是出自哪個武林世家的姑娘。思及至此,這些蒙面人講了信号,急忙撤退。
地上的美人顫顫巍巍,縮在一個華服男人懷中,梨花帶雨,不敢動彈。
那男人拍了拍美人,慢慢的将她扶起,又轉身同枳風行了一禮,“多謝女俠相助,在下臨安裴氏裴安之。”
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衣袍雖隻是青竹素袍,用的卻是找遍餘杭也難尋一匹同樣的料子。到不知該如何說他,剛經曆過生死,現在還能笑得沒心沒肺。
裴安之不知枳風如何腹诽于他,隻将随身的一個小金龜摘下送她,言若有事可去裴府找他。
臨安裴氏,當時盛極一時,太子妃死後,裴府也日漸落魄。而裴府現今僅有一個爛泥還不太能扶的上牆的裴府三爺裴安之。
“公子不必客氣,行俠仗義本就是江湖本色,于在下而言本就小事,”
裴安之見枳風答得含蓄,臨行前特邀她七日後前往裴府賞花。
枳風回浮雲樓時,菜都涼了,剛喊了小二重新作份熱菜,就忽然聽到:“這會山海正同流明寺打着呢,可熱鬧了。”
所以說,怪不得吹雪齋要建個風然樓,實在是經商緻富之道,總有一天她要買下這個風然樓和它的廚子。
至于流明寺,若連這種事情都無法解決,流明寺又何德何能,成為當今六大武林世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