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先行而去,枳風在浮雲樓門前踱步,手上扇子緊握。
往常千秋都是那個時辰來的,今日已遲了半個時辰,怎麼還沒來?
富貴正戴着面具,同幾人在街上溜達,偶然瞥見一素色身影,擡眼望去,枳風神色焦灼,似在等什麼人。
富貴同旁邊四人說了句:“你們等我一下。”
四人還不知原因,富貴已經跑到人家姑娘面前。
霍岫瞪大了眼看了看:“那不是那位宋姑娘嗎?”
衆人對枳風印象不錯,聞言望去,富貴正同人姑娘說着話,沒多久又跑了。
齊睿扇扇扇子,眯着雙狐狸眼:“有情況。”
“見色忘友,啧。”葉陽耀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現在繼續逛?”雲宜見這三人反應,試探的問了問。
齊睿從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扣在旁邊的茶攤桌上:“老闆,看茶,上好的。”
另外兩人了然于心,直接坐下。見雲宜還在呆愣愣的站着,齊睿用扇子敲了敲雲宜的腦袋:“愣什麼呀,我們就在這看戲。”
不過一盞茶左右,幾人便見一身白衣的千秋小跑着過來。
“他不是會輕功嗎?怎麼累成這樣?”雲宜托着腮看了看富貴。
“我那天見他穿一身白就有點怪。”葉陽耀眯着眼,撇着嘴,跟個正挑錯的先生似的。
“他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霍岫一拍桌子:“你們快看,他們牽了馬。”
“三匹,富貴不是暈馬嗎?”雲宜也驚了。
齊睿捏了捏眉心,整張臉有些扭曲,不知是在笑還是怎麼:“果然追姑娘要對自己狠一點。”
四人見富貴騎上了馬,眼中滿是佩服:“多少年了,我都忘了他騎馬什麼樣了。”
“你們看那姑娘跟他挺配的,為什麼我忽然有種嫁兒子的感覺?”葉陽耀摸了摸胸口。
一旁的齊睿那雙狐狸眼笑得更深,霍岫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孩子大了,留不住了。”
雲宜還沒清楚什麼狀況:“怎麼了?”
齊睿輕笑一聲,繼而摸了摸雲宜的頭:“乖阿宜,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到了流明寺,富貴先下馬找了個偏僻的樹下嘔吐,枳風拍了拍他背:“千秋你怎麼樣?吐出來會舒服些嗎?”
此刻富貴也沒顧着身後美人,吐完便跑去寂如方丈房間。
方丈安卧,面色蒼白,神情安然,仿佛隻是睡着。
千秋搭上脈,擡頭問蘭因:“可服過什麼藥物?”
枳風聞言,忙答:“四春亭的玉骨丸,解百毒的,可有何不妥?”
“若是無這顆丹藥吊命,方丈現在恐怕......”
千秋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便是我以金針刺穴,恐怕也撐不過......三日。”
枳風掰開千秋緊握的左手:“别這樣。”,手心已經被掐出血,枳風怕他再動,用手握住了他四根手指。
“阿彌陀佛!一切衆生于無生中,忘見生滅,是故說名輪轉生死。”蘭因微笑的看着幾人講着佛禅。枳風卻清楚的看到,蘭因的眼眶噙着淚花,一對生得極好的眉毛展也不是,蹙也不是。
蘭因的師兄圓通拍了拍蘭因的肩。
“神醫可有辦法使我師傅醒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