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徐子淇就聽他姐的話,訂了奇韻餐廳的包間去賠禮道歉。
牆壁上挂着油畫,給房間添了幾分雅緻,六人圓桌,深色木質桌椅,徐子淇提前點好了菜,又要了兩瓶白酒。
他雙手環抱在身前,沉着眉眼,想到當初梁岩舟給他輔導功課的時候,他的成績像是火箭一般突飛猛進,高考時穩定發揮,成功考進了南城大學。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對梁岩舟可謂是感激涕零,說他能有此成績,梁岩舟功不可沒,後來得知他和他姐在一起的時候,他當即喊了一聲姐夫。
進了大學,他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也寬裕了,時常會和梁岩舟出去吃飯什麼的,一口一個姐夫的喊着。
他以為梁岩舟和他姐會一直在一起,沒成想,梁岩舟提了分手,年少氣盛又沖動,直接跑去質問他。
那天傍晚,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随時都會下雨,在教學樓後面,他接二連三的質問他憑什麼甩了他姐,甚至動了手,一拳砸在梁岩舟的臉上。
他是什麼表情呢?徐子淇想了想,他用手擦掉嘴角的血,疼的皺了下眉頭,眼神平和的看着他,絲毫不見羞惱,卻也沒說話。
徐子淇氣急,讓他還手,梁岩舟卻始終未動,任由他拽着他的衣服,最終,他怒氣沖沖的松開了手,惡狠狠的警告他,“梁岩舟,你以後離我姐遠點。”
敲門聲響起,徐子淇也從回憶中出來,他看到梁岩舟停頓了下,似乎是在尋人,“不用看了,我姐不來。”
梁岩舟沒說什麼,慢步走進來,在徐子淇對面坐下。
徐子淇拿起酒瓶給自己倒滿,站起來,态度還算良好,“昨天酒後失态推了你,害你受傷,是我不對,這杯酒我敬你,還望梁總大人大量不計較。”
梁岩舟倒也沒有為難他,将酒一飲而盡,算是翻篇了。
徐子淇坐下後,又一次後悔自己昨晚喝醉,早知道就不喝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些燕窩補品,“這是賠禮,還望梁總收下。”
“破費了。”梁岩舟淡聲道,他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不笑的時候更添了幾分冷意。
徐子淇打量着他,臉色繃緊,挺直了肩膀,氣勢上不能輸,“既然此事了了,我們就說點其他的。”
梁岩舟漫不經心的看去,他的坐姿相比于徐子淇更顯松弛,語氣從容,“你說。”
“你接近我姐有什麼目的?”徐子淇盯着他,眼神中蘊含着警惕和怒意。
氣氛陡然變得凝重,仿佛空氣結成了冰,屋裡的溫度直線下降。
梁岩舟擡眼,眼底情緒未明,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
“肯定不是什麼好心思,四年前我就跟你說過,離我姐遠點,今天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記好了。”徐子淇冷聲道,他當初提分手,現在憑什麼敢來找他姐的?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梁岩舟緩緩道,語氣溫和,就像是沒有将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到底是年輕幾歲,行事不夠穩重,徐子淇按捺不住性子,猛地站了起來,“你想打一架嗎?”
“不想。”
“……”徐子淇。
“坐。”梁岩舟勾着唇角,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小孩子發脾氣,“不過你放心,我聽你姐的。”
言外之意,他的話對他沒用。
“……”徐子淇,他好像被塞了一把狗糧。
郁悶的坐下,動作不輕,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表示着他的不滿。
梁岩舟拿了筷子,就近品嘗了面前的美食,誇道:“選的菜不錯。”
“哼。”徐子淇并不接受他的誇獎,選菜的時候雖說顧及到了梁岩舟,但大多也都是他喜歡吃的,美食當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鮮嫩魚肉,口腹之欲得到滿足,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點。
梁岩舟輕輕笑了下,朝他看去,聲音低緩悅耳,“難為你還記得我不喜辣,你對每一任姐夫都這麼上心嗎?”
“哪有?”徐子淇嘴裡剛塞了一塊牛肉,鼓囊囊的說:“我姐隻有……”
他的話倏地停在嘴邊,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這是想在我這打聽消息了?”
梁岩舟笑着補充,“你姐隻有我這一個……前男友是嗎?”
說到前男友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暗了下來,語調也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