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橫癱着兩隻兇獸的屍首,光血就流了一地闆,腥氣沖鼻,墓室内部早已一片狼藉。
小哥檢查過石門的開啟裝置,他說機關管道後面還連着另一個機括,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隻要墓門開啟,兩道機括就會同時觸發,這時進入墓室的人一個躲閃不及,馬上就會被守墓獸撕成碎片。
天真在看墓中的壁畫,倒是胖子難得靈光乍現,知識儲備的小宇宙忽然爆發,他盯着兇獸的屍首片刻,對我們道他之前看過一本畫冊,裡面内容是各種神鬼異志的插畫,這大狗的特征恰好能與一種異獸對應,說着他撓撓頭
“就是名字我不大記得了,好像叫什麼——狗勾?”
好了……我可以确定這瓜皮在胡說八道。
“這樣,那胖哥你好厲害,博學廣聞。”
小哥幫我上藥,我沒心思聽胖子扯犢子,随口講幾句垃圾話附和他。
背後抓痕并不深,簡單消毒撒點雲南白藥就完事,處理完傷口,小哥清冽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是蚼犬,‘蚼’為古音,現版本的海内北經中此字作蜪,‘蜪犬如犬,青,食人從首始’。”
小哥話落,胖子像考試蒙對大題的心酸學渣,興奮的連連搓手。
打臉來的太快,我心虛的摸摸腦殼,轉頭想問天真有什麼發現,借此掩飾自己的尴尬,但裝逼成瘾的胖子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洋洋得意的拍拍我,趁他擠兌人的話還沒出口,我趕緊搶話道
“胖哥我服了,我真服了,文武雙全說的就是你胖爺沒錯,要不是我已經向小哥敬過拜師茶,不好腳踏兩條船,我肯定麻溜拜你為師,摸金校尉第一人沒跑,胖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胖爺一聲吼,京城抖三抖。”
我将油膩發揮的淋漓盡緻,說的話一句比一句下飯,然而彩虹屁還沒吹完,我就突然感覺後腦勺有兩束紮人的目光。
完蛋,忘記後面還有個正牌師傅杵着。
“小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就……就是那啥,你懂吧……”
我僵硬的回頭,腦子一下子卡個半死,不知該怎麼解釋,胖子一臉的喜聞樂見,也不回話,就一副看八卦的大媽神情瞅着我倆。
小哥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怎麼整,說實話得罪胖子,不說實話得罪小哥,見他要起身走人,我腦瓜子一懵,也顧不得胖子的逼逼賴賴了,急忙抓住他的手腕,澄清道
“胖哥臭美,不捧他兩句我怕他鬧,你知道他那臭脾氣,一張嘴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的人腦殼疼,我不是真想換師傅,你這麼好的師傅我上哪找第二個去,又認真,又優秀,長得好看,臂力好,腰力好——”
嘴一瓢說岔了話,我心說哦豁。
果不其然,胖子一聽就不懷好意的眯起眼睛,一雙賊精的眼神看着我們上下打量,表情意味深長的不行,我耳朵立馬燒得慌,忙解釋道
“我說小哥腰力好是指他那招絞殺絕活,你别想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我還什麼都沒說,做賊心虛?”
……
我求助般望着小哥,胖子這嘴我是沒轍了,也怪我沒過腦子,什麼話張嘴就來,這回算是讓他逮着話頭了。
小哥用手撥開我額間的碎發,文不對題道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使用武器,有危險就躲在我身後,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