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變太快,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所以他方才不是在吃醋,隻是我會錯意,跟他跨服聊天了?
我下意識回道:“可是……”
話到一半就陡然止住,此時小哥眼底翻湧的墨色格外濃重,似海般幽深,沉沉的眸光看不見一絲波瀾,我心不禁一虛,抖抖瑟瑟的往胖子身邊挪動。
大概是見我害怕,時過少頃,小哥烏黑的瞳仁微閃,凜冽的氣息随之收斂,但俗話說輸人不輸陣,我強忍住打顫的語調,看向他道
“怎麼,我就說了兩個字,你還要兇我是不是。”
小哥和胖子都是一愣,胖子望着我的神色頓時變了味,流轉的眼波無不寫着“你真牛逼”四個字。
我坦然接受他的崇拜,理直氣不壯的繼續跟小哥對視,一時僵持,胖子見情形不妙,借口說要去幫天真忙,沒義氣的一溜煙跑了。
胖子走後,小哥才移開注視着我的雙眼,淡淡道
“你左手傷勢很重,用刀會牽扯左臂的骨骼,如果你繼續勉強自己應敵,以後你左手的靈活度會低于常人許多。”
啊呀,原來他在心疼我,雖然是極其别扭的心疼。
我用一秒表演了變臉絕活,速度之快可以達到此生巅峰,我伸手一把環住小哥的脖子,眉梢眼角都是燦爛的笑意
“好,我一定全須全尾的回去,當慫包蛋我比天真哥還專業,必不能讓你操心,不過你也要答應我,需要我的時候不能客氣。”
語畢,我眨巴眨巴眼,純摯的瞅着他黑漆漆的眼珠子,順帶蹭一蹭他的鼻尖,小哥臉頰離我隻有幾厘米,低首時睫毛刮過他的鼻梁,我感受到小哥脖勁不自然的僵了僵。
面對悶油瓶的第一策略就是臭不要臉,要不是衆目睽睽之下我包袱有點重,就這距離,就這氣氛,我鐵定在小哥臉上親出個北鬥七星。
小哥到底還是年輕,他扛不住我熱情似火的目光,略微撇開腦袋,也不知是對着空氣,還是對着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剛要松手,眼神一瞟,忽然看到他的耳垂泛着一抹淺紅,我以為是血點子暈開的痕迹,湊近想幫他擦掉,搓一陣子不見褪色,我疑惑的揉揉他耳廓,卻發現有些燙手。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嗯?!
!!!
我震驚的望着小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若無其事掙開我的手臂,起身朝天真和胖子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我才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灼燙的觸感依舊殘留在指尖。
要是我沒想錯的話——
小哥剛才……害羞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