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的味覺仿佛被隐去,礦燈“啪嗒”一下掉在地上,轱辘滾動兩圈,照射出來的光線忽明忽暗,搖晃的不成樣子。
我驚訝萬分的看向他,在昏暗的環境裡,我幾乎瞬間就捕獲到他沉沉的目光,半垂的睫毛遮住部分眼瞳,露出的半邊,卻是極其鄭重認真的神色。
一手撈起燈盞的提手,拍拍上面粘附的鹽花,一步兩跳奔過去,伸手就是一陣亂揉
“所以你一直不說話,是在想要怎麼跟我解釋這件事?”說着,暗自腦補他悶不吭聲冥思苦想的呆萌臉,總之就是沒把持住,在他臉上輕輕捏一下,聲調裡都是笑音,“你怎麼這麼可愛,這是小事,我又不會介意。”
軟嘟嘟的手感簡直讓人欲罷不能,捏一把不過瘾,爪子對着他另一邊臉蠢蠢欲動,小哥飛快捉住我意圖不軌的手,握進掌心,搖搖頭道
“我介意。”
我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疑惑的擡擡眼皮,小哥将我的手緊緊團住,輕聲道
“我不希望你胡思亂想。”他的語氣一本正經,用說正經事的模樣講情話,反差萌的我心肝直顫,“吳邪說過,無法解決的事情,需要溝通。”
!!!
吳邪你是天使吧!
竟然背着我偷偷教小哥談戀愛,而且教學内容實用到我想給他鼓掌!完全戳在我的需求點上,他是我肚子裡的蛆嗎!
想定錦旗送他,一整面牆的那種!
他就是“助人為樂”傳統美德本德!
内心波瀾起伏,我笑意不減,正要說兩句更膩人的話,燈光盡頭忽然傳來腳步急刹的擦地聲,我們雙雙轉頭,一張驚裂的大臉映入眼簾,他呆若木狗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說完拔腿要跑,我這才察覺,自己和小哥的姿勢異常詭異。
他本來是單腿跪在地面上晃信号燈,我過來跟他膩歪的時間不到兩分鐘,所以他動作尚未改變,隻是回過身體跟我講話。
單膝跪地,抓着我一隻手,兩人面對面,好像就差一枚戒指了。
我順勢将小哥拉起身,拍掉他膝蓋上的碎渣,天真默默捂着腿蹲在一邊,褲管上有石頭擦過的劃痕,新添不久。
“有事就說事,幹嘛打人。”
“你跑的比驢還快,我叫的住你嗎。”
天真是甩下胖子他們仨獨自跑過來的,一路狂飙,追着小哥的燈影猛蹿,因為他時速爆表,導緻人停下時差點沒喘上來氣。
我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上提溜
“别蹲着,走兩步。”
他明白我的用意,抓住我的手就勢站直,小哥正朝湖泊走去,我扶着天真走到他身邊,他看看前方,問道:“這就是那個湖?”
“小心一點,這湖裡的東西不尋常。”小哥指指鹽灘的拖曳印痕。
“這他媽是蛇嗎?”天真俯身查看鹽地殘留的拖印,“你們剛剛是不是看到它了。”
“我沒有靠近,不是蛇,是魚。”小哥話畢,轉頭望着我。
到這裡時離那玩意最近的人是我,小哥落在我後面,大概遙遙瞟到那魚的輪廓,我攤攤手:“沒趕上,它速度太快了。”
天真聽了就将刀拔出卡在後腰上。
他會随身攜帶兩把手臂長的砍刀,是黑瞎子給他挑選的武器,可以彌補他關節活動幅度不足的缺陷,刀的名字叫大白狗腿,跟小哥的黑金古刀一樣,常年與他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