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姐，不得不說你動作很快，但你确實是誤會了，我剛剛要是想發射這東西，下巴根本不會鼓起來。”

刀片薄如紙張，我心知他說的是實話。

聽小張哥語氣還算誠懇，我和天真的火氣消去不少，渾身的戒備也漸漸松泛下來。

經過我一番炸天炸地的操作，客廳已然一片狼藉，我們隻好轉去裡屋繼續談話，黑瞎子啧啧道家裡來了一群哈士奇，一言不合就拆家，回頭得找我們賠償他的損失。

黑瞎子家進口處是中式門廳的樣式，兩邊放着紅木椅子，頭上有個大匾，上面寫着清白傳家，裡間則是棉布材質的老沙發，地面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

漢磚覆地，裝潢考究，之前他積蓄還豐厚時大肆裝修規整過一回，除去院落因無人打理而顯得死氣沉沉以外，其餘家具擺設看上去都十分的大氣上檔次。

門一關室溫迅速被暖氣拔高，我們脫掉外套搭在衣帽架上，各自刨個坑窩進沙發裡躺着。

小張哥的裡衣是一件洗發漿的老襯衫，蛇盤在他的腰間，頭發胡子油膩膩的糾結在一塊，不知多久沒洗，襯得他精神氣很差，就一電視劇裡的頹廢少年形象。

他們喝着啤酒聊天，我想一想，摸出手機打開微信，用幾條信息将現狀簡短的叙述一遍，等過兩分鐘，不見他的回信，我就猜到他這會十有八九有事在忙。

定一定心神放下手機，小張哥向天真道

“首先我是個好人，你也知道，張家人做事，能說一半話就不錯了，但我不行，我從小話就多，一旦開始說了，通宵打不住，要是把張家比喻成高壓鍋的話，我就是個氣嘴，所有其他人不說的話都勻給我了，所以我一起上話頭，你别打斷我，讓我說完。”

胖子看我們一眼，意思是：這哥們到底有多啰嗦，要在講話前先打這種預防針。

天真見時間尚早，還沒到該回家的點，就讓小張哥開唠，他喝一口啤酒，舒爽的一展眉毛，問我們是否去過内蒙古87碑一代。

我們搖頭，這幾年我要上學，我們都安安分分窩在杭州，偶爾旅遊也就是在周邊城市自駕遊跑跑，逛下農家樂什麼的。

小張哥道：“70年代初，有一個人在出現在87界碑，東北大興安嶺的一處溪澗裡，當時是夏天，但溪水依舊十分的冰冷，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意識，身上用指甲刻着562組數字，每組數字16位。當地人送到派出所查了幾個月，得知他是62年一個叫做内蒙古723工程項目指派的地質勘探隊員，曾經因為某個事故失蹤過，幾年後突然又重新現身。後來這個人一直處于植物人的狀态，這件事情的信息被我收集，我留意到一個很特别的地方。”

“16位數字是什麼？”天真不想聽過多吊胃口的内容，了當的問道。

“是時間。”小張哥注視着我們，“很明顯，那是562組時間信息，并且極其精确，而多數時間，都在90年代前。”

“上面都是那一個時刻發生的各種災難和大事嗎？”

小張哥否認：“那些時間點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大事件發生，隻是一些普通的時間點，唯有一件事情比較奇怪。”

他頓了頓，道所謂奇怪的事情，是指所有的時間信息，幾乎全部都集中在90年代以前，隻有一個日期，離90年代非常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