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着問他要幹什麼,他理都不理,兀自淩空一躍,幾下就跳到大門底下,拿出匕首往晶體和石牆還未徹底剝裂的縫隙插進去,借着這股力就往上一蹬,把自己送到門邊上。
我看向兩邊深不見底的黑洞,滿心呆滞。
——我要變獨生子女了!
我怒聲:“你到底要幹啥!趕緊給我下來!”
他充耳不聞,叛逆我的想打人,隻從兜裡掏出手機,對着門右邊拍張照,頓一頓,又在半空中轉個身,對準正在跳腳的我一拍——
我簡直想化身章魚沖上去給他八個逼兜。
一等他落地我就去揪他耳朵:“飛天遁地的,你以為你蜘蛛俠!用得着你跑上頭去看嗎!我們是沒眼睛嗎!”
木安左手護住耳朵,右手還不忘打開手機相冊,選到我在怒火中燒瘋狂叫他的那張照片,點擊設置成屏保。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我變形的大餅臉就這般出現在他的屏幕上。
滑稽,而又滑稽。
設完,木安居然若有所思地認真點評起來:“挺可愛的,像隻河豚。”
天真一瞥:“你現在罵人的方式好高級。”
胖子揮開我們:“一會再扯亂七八糟的,先讓我看看是個什麼字。”
我們都想看,于是圍在木安身邊,他點出照片,放到最大。
沒想到匆匆拍攝的照片意外的清楚,而胖子所提到的記号是在門裡面刻的,所以我們從外面看就會很容易忽略。
可是當我看清所謂的洋文究竟是什麼以後,心髒規律的跳動驟然一停,強烈的窒息感在這一刻密密麻麻爬向我四肢百骸,如枷鎖般壓的我喘不過氣。
——竟然是小哥的記号!
我問木安這門會不會被人開過很多次,他望着上方,面色凝重地搖搖頭:“按照我剛才查看的情況,它是一面很完整的晶體,沒有鑰匙扣或鎖栓之類的裝置,隻有把它打碎這一種方法才能開門,而且門被打開後無法再次關上,上漲的水位會把墓室徹底淹沒,所以這扇門隻能使用一次。”
随着木安話音的落下,我們互相對視一眼,都陷入沉默。
在全然封鎖并且沒有任何打開痕迹的門裡,有專屬于小哥的張家記号,已是讓人極其的細思極恐。
如果僅僅隻是小哥之前進入過這道墓門,還算可以解釋,或許是打盜洞或是别的什麼特殊密法。
但小哥進去過,還完好無損的站在我們面前,證明他當年是平安無事從裡面出來的,而盲冢外代表危險的張家記号,卻沒有被鑿去——
在幾十年前,小哥踏入這座墓葬群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