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的甬道非常狹小,看上去并不像地宮本來就有的部分,小張哥說是用來運送建築材料的通道,按理說要回填的,但可能是當時沒填嚴實,經過地殼運動或是其他什麼地質變動的原因,才重新暴露出來。
我問小張哥他抓千軍萬馬就抓千軍萬馬,為什麼要炸墳頭,小張哥無辜地攤手:“我沒有其他方法上去,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走進去。”
我又問他怎麼會抓錯人,我跟千軍萬馬差别這麼大,連性别都不一樣,小張哥幽怨地看着我:“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我們聯絡用的。”
好像是有。
我試探着問:“一隻小蟲子?”
小張哥點點頭:“這是一對子母蟲,是青蚨的一種分支,母蟲會跟随子蟲的方向,所謂‘得其子則母飛來’,子蟲死後,母蟲會變得很暴躁,并且迫切的要找到子蟲,我跟張千軍約定好的暗号就是子蟲一死,我們倆彙合,他拿子蟲,我拿母蟲,當時環境很混亂,又沒有光,我也隻有趁亂才有機會在族長眼皮子底下劫人,我是靠母蟲的指引來确定目标的,所以就劫錯了。”
我想起來子蟲還沒發揮作用就死在我腳底,目光複雜地看向小張哥:“最後一個問題,你現在要去幹什麼?”
“去挖你祖墳。”
小張哥果然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歎口氣,估計如今不管我問他什麼都不會得到回答,于是回頭看看木安,示意他稍安勿躁。
木安冷着臉,昏暗的光線裡說不清是在瞪誰,總之是目露兇光,直勾勾盯着前面。
我們跟着小張哥一直向前,想起暗室裡被取走的銅箱,剛剛才說要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我立馬當作沒說過,問他拿走的銅箱裡面有什麼,反正東西都到他手上了,跟我們說下也無傷大雅。
小張哥一頭霧水地回望着我:“什麼銅箱?”
不是,都這樣了,你還跟我演。
我懶得費嘴皮子,斜他一眼:“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小張哥:“?”
他演的很逼真,但我不打算鳥他了。
我停了停,等木安走上來,我們倆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在小張哥身後。
盡管過程中我跟木安無數次用眼神交流想跑路,但小張哥就像在後腦勺裝了個監視器似的,我倆剛瞟完他就轉身看我們,什麼也不說,隻意味不明的笑。
跟着小張哥走到甬道盡頭,我就發現前邊沒路了,出口處用幾塊厚石條堵的結結實實,連一絲光都沒透進來。
小張哥在牆上摸索一會,用匕首把牆壁上的土殼給刮掉了一些,伸手扣起一塊空心石磚,往上一掀,露出個一人寬的小洞,他看着我們:“你們先下去,我斷後。”
我跟木安對視兩眼,木安按住我:“我先。”
不等我回應,他撐住地面一躍而下,直到落地的響聲傳來,他才道:“沒問題。”
我看了看小張哥,他向我做個“請”的手勢,我忍了忍,用手電照一照洞底,木安被我晃的眯起眼睛,指着自己旁邊的位置:“往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