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測高度在兩米左右,下面也沒什麼障礙物,我拿着手電很輕松就跳到了地上,木安還伸手扶一把我,順手在洞口旁的牆面上劃了一道裂痕。
我看出這是張家的暗号,見我注視着牆面,他向我安靜地搖搖頭,讓我不要作聲。
我們兩個突然失蹤,再加上莫名其妙的爆炸,小哥他們不會全無知覺,木安用眼神告訴我他一路上都留了記号,小哥和瞎子感官敏銳,肯定會發覺的,這會沒準已經在追來的路上了。
這麼想着,我擡起頭就看到小張哥火急火燎地跳下來,同時一聲巨響猛地炸起。
猶如山塌一般,整個空間都在這動靜裡嗡鳴了一下,許多碎石撲撲落下,散成一片灰霧,四下揚開,很快就把洞口埋了起來。
我沉默地瞥了眼木安,他馬上伸出手把剛留下的暗号全抹了,眼底翻湧出一絲異色的光,很快被平靜的眼波掩映無聲。
還是你們姓張的狠,路走完就直接炸掉。
好在胖子應該還有一些炸.藥,到時候真跟過來,炸開這裡不成問題。
小張哥拍拍手,笑道:“一點預防措施,不要介意。”
“介意也沒用。”我沒好氣道。
他向我們招招手,輕車熟路地往左邊的方向走去,我這才注意到我們正身處在兩三個溶洞組合成的巨大空腔裡。
頭頂上長着無數鐘乳石,還在往下淌着水滴?
小張哥身上沾着密密麻麻的水汽,空腔裡起了些霧,顯得他身影更加朦胧。
我和木安快步跟上,隻見他走到一處小豁口旁蹲下去,用手敲了敲,沉悶的銅聲傳蕩出來,他擡眼看一看我倆:“後退。”
在我倆退出兩三米後他似乎是從兜裡掏出了個什麼,往銅闆上一怼,卡扣松開的咔嚓聲清脆異常,伴随着玻璃碎裂音,他站起身,擡腿就是一腳踹過去,把門踹了個對穿,縮身往裡一鑽,不見了蹤影。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懂小張哥的行為邏輯,以及他到底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這些路。
如果我們下盲冢是在打遊戲,上跳下竄的闖關,小張哥毫無疑問是手握外挂的人。
他帶來的謎團并沒有因為相處漸多而逐漸減少,反而随着我們深入變得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一無所知的被動像是一層薄薄的汗,始終黏附在我身上,我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等走出這裡後就找他問個清楚。
從豁口鑽出去,外面是一條向下的深井,井壁上淌着潺潺浮動的水流,磚縫裡長出一簇簇的青苔,小張哥站在井口,正往地上釘着岩釘。
我探頭一望滑溜溜的井壁,問小張哥:“你真的确定我們下去不會摔死嗎?”
“活好就不會。”
小張哥看都不看我,對木安道:“你最好多照看着點她,我跟她男女有别,不好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