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宰治悠哉悠哉的到達現場的時候大田雨之柱已經被後勤人員清理掉了,明亮的的月光下,隻有洶湧雪亮的浪花和不耐煩的等着他的中原中也。
出乎意料的冷硬月色下,那人的紅發耀眼的像是一團藏在冰層下的火焰,明明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與摧毀一切的氣勢卻被束縛着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太宰治微妙的有些不悅,他幾步上前,一把摘下中也的帽子:“哇,是誰家的小狗狗在等着主人帶他回家啊?”
“哈?你說誰是狗啊,混蛋太宰!”中原中也火大的給了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的太宰治一拳,也沒有急着去搶被那個混蛋舉起來的帽子,伸手去太宰習慣别通訊器的領口處摸了一下:“通訊器呢?不是說信号不好?我跟後勤說一聲,拿過去升級一下。”
“欸?通訊器,我不記得放在哪裡了欸,可能是在口袋裡?”太宰眨了眨眼睛,拉長了聲音:“那都不重要啦~現在是飛盤時間,好狗狗就應該好好陪主人玩遊戲啦!注意力分散在别的遊戲上面,主人會傷心的哦~”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暴躁的伸手去他的口袋裡找通訊器:“所以說,到底是從哪裡起的綽号啊!都說了别給我亂喊了——外套裡沒有,你是放到哪個口袋裡去了?”
“明明是中也自己答應要做我的狗狗的嘛,現在怎麼可以抛棄主人——那可能是在褲子口袋裡,你找一找好了。”
“哈?我怎麼不記得答應了這麼離譜的事啊!”中原中也從他的口袋裡抽回手,被黑色皮革包裹住的手指抵住太宰治的胸口微微用力,把兩人間的距離拉大,皺起眉頭,“在褲子口袋裡還是你自己找比較好吧?”
讓一個同性伸手去褲子口袋裡找東西再怎麼說也太奇怪了吧?
“有什麼問題嘛,我騰不出手來,中也你幫我拿一下不是很正常嗎?”太宰治歪頭望着抱着手臂的中原中也,眼睛眯了眯,語氣突然變得黏糊糊的:“瑪莎卡——中也你自己想了奇怪的東西嗎?”
太宰勾起唇角,故意擺出一副受驚的嬌俏少女表情驚呼道:“沒想到中也你竟然是這種人!竟然對着人家想那種事情!”
中原中也額頭青筋直冒,他終于忍無可忍的擡腿沖着太宰治的小腹踹去:“混蛋青花魚,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通訊器根本就不在你的口袋裡是不是?”
太宰猛地下腰緊貼着中原中也掃過來的腿躲開這一擊,嘴上還沒有停,賤兮兮的挑釁:“中也是因為被戳破了龌龊的想法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我有龌龊的想法?有龌龊想法的是你吧?”
中原中也覺得今天的太宰治格外的莫名奇妙,從剛才見面開始就一直在自說自話就算了,現在還開始不停的挑釁他,到底是誰又惹這家夥不開心了?
既然那麼想和他打一架,那就滿足他好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每次被他打一頓後這家夥的心情都會好很多,幹脆裝作沒看出來他的挑釁把這家夥打一頓就是了。
于是,在橫濱永恒不變的明月下,名震裡世界的雙黑内讧了起來。
中原中也每次的攻擊都用了不小的力道,哪怕不被擊中,帶起的勁風也會将靠的太近的皮膚刮的生疼。太宰每次都隻能堪堪避開攻擊,但他既然奇迹般的很有精神,還能有餘力一直不停的發出惱人的聲音。
“我說,你這家夥——”中原中也不爽的眯眼,左手後撤蓄力,“不開心就給我說出來啊,一直憋在心裡,誰能看出來啊!”
太宰治被這句話弄的呆了一下,基于他之前那猶如調情的躲避姿勢,他離中原中也相當的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下場就是他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用臉。
……
太宰治捂着臉坐在車後排,渾身上下散發着幽怨的氣息:“好過分哦中也,竟然對着人家的臉下這麼重的手。”
中原中也有些愧疚,強撐着氣勢伸手撥開他捂着臉的手:“很嚴重嗎?讓我看一下。”
他明明在發現這家夥躲不開之後就收了力氣,有那麼嚴重嗎?
中原中也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臉,微微皺起了眉,一點紅痕都沒有,是在繃帶下面嗎?
這樣想着,中原中也自然的伸手去太宰治腦後摸索繃帶的結,一隻手搞了半天都沒有解開,中原中也幹脆把兩隻手都伸過去,兩條手臂一起環住太宰治的脖頸,從後視鏡看過去就像是兩個幹部在接吻一樣。
剛好瞟了一眼後視鏡的司機:……
還沒等他感慨真是一個大新聞,後座的兩位主角之一突然擡起了頭,用那标志性的鸢色眼眸注視着他。
他冷汗直流,僵硬的扭過頭,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太宰治收回視線,微微歪頭配合中也的動作,不滿的抱怨:“中也怎麼讓人開了這輛車過來?”
路燈昏黃的光線從貼着防窺膜的車窗投射進來,撒在緊貼在一起的二人身上,就像是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邊,莫名的讓人聯想到兩隻依偎在一起的小動物。
“哈?你這是什麼問題?”中原中也有些無語,“不是你自己說的超級疼,一秒鐘都不願意多等了,要趕緊處理才行嗎?這是我離任務地點最近的一輛車,不滿意自己打電活給你的下屬啊!”
中原中也說着,終于解到了最後一個結,他微微彎腰,将兩人的距離拉進,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的collar已經貼上了太宰治的唇瓣,隻是認真的将手指從太宰柔軟蓬松的發間擠進繃帶系在一起的圈裡,勾住一邊後輕輕撥開。
被繃帶藏住的鸢色眼眸驟然出現在了光線下,太宰治眨了眨眼,低頭避開斜射進來的光線,看着雪白的繃帶糾纏着幾縷漆黑發絲落進交錯着的黑色間。
“這不是根本沒有受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