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饒有興緻的看着港.黑的兩枚鑽石互相打磨,等兩個人自己結束了這場大戲後才不緊不慢開口:“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如果沒有什麼需要立刻讓我知道的情報你們就先回去吧,明天之前把任務報告交給我就好。”
兩位剛才剛剛結束幼稚園級别争吵的幹部此刻倒是很穩重的一起道了是。
“你們兩個還真是默契啊。”
旁觀了整場精彩戲劇的愛麗絲笑盈盈的對着兩人眨了眨眼,“不愧是搭檔了那麼久的雙黑。”
“到底是哪裡看出來的默契啊!”中原中也用力捏着帽沿,把自己的臉蓋在一片陰影裡。
“欸?啾也竟然那麼讨厭我麼?”太宰治露出了受傷的表情,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開口:“我好傷心啊,哭哭哭。”
所以說啊,像這種家夥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才能忍受的了啊!
中原中也咬牙行禮:“首領,我先告退了。”
說完等到森鷗外回話後就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走廊裡明亮的光線照在他顯眼的橘紅色發絲上,散射出溫暖的橘黃色光,就像是它們本身在發光一樣。
太宰治站在被厚重大門阻隔出的一片暗色中望着中也,唇角的笑容不變,可随着那扇門漸漸合上,他的眼神卻變的晦暗不明。
“所以森先生有什麼要和我說,連中也都要支開,是關于那位暗殺王的事?”太宰治自顧自的猜測,沒給森鷗外開口的機會,自己補全了所有信息:“關于那位暗殺王,又不能讓中也知道的事……是關于法國那邊的幾位超越者的情報吧。”
這不是完全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嗎?
森鷗外雙手交叉,微笑着認同了太宰治的推測:“不愧是太宰啊,真是敏銳呢。”
坐在辦公桌上的愛麗絲歪着頭,興緻盎然的接下一句:“不過不止這些哦,如果隻是這樣林太郎是不會把中也支出去的哦~不妨猜一猜,林太郎真正要隐瞞的是什麼吧,哒.宰.桑~”
要瞞着中也的情報?難道是——
太宰治的心髒幾乎要漏掉一拍,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愛麗絲看着太宰治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晃了晃手指給予肯定:“就是你想的那樣哦。”
由着愛麗絲主導談話的森歐外敲了敲桌面,微笑着安撫:“其實事态并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現在還處于可控範圍。”
愛麗絲雙腿交疊,手指撥弄着森鷗外的頭發:“還是多虧了你們兩個,那個情報并沒有傳遞出去,那個組織暫時無法确定‘荒神’到底是誰。”
森鷗外:“但是以防萬一,近期的外勤都會是‘雙黑’的戰場。”
兩“人”一唱一和着下達了任務,終于玩夠了的愛麗絲跳下桌子,帶着購物的成果進了首領的休息室。
随着那扇暗門的關閉,辦公室裡隻剩下了森鷗外和太宰治。
坐在整個辦公室唯一的光源邊的森鷗外放下手裡的鋼筆,向後靠進黑色的皮制椅背裡,将表情藏進昏暗,雙手搭在被照的晃眼的辦公桌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鋼筆的金屬外殼,意有所指:“下不為例。”
“我明白了。”太宰治垂眼,揣在口袋裡的蒼白掌心裡,躺着一枚被毀壞了的竊聽器。
——
中原中也的心情很差,這點連過來送文件的後勤人員都能看出來。
此時距任務結束已經過去兩個小時,窗外已經隐隐有溫和的日光照射進來,坐在辦公桌前的幹部先生背對着投射進來的陽光,被黑色皮革半掌手套包裹着的手握着來自法國的手工鋼筆,金屬與皮革的光澤碰撞,帶出冷硬的氣息,就如他們此刻的主人。
钴藍色的眼睛聚焦在手下A4紙上,筆尖勾擦的力度很重,幾乎是每寫一個字都會帶起毛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