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就需要考慮一下接下來的站隊了。
一時之間,現場暗流湧動。
大家各懷心思,但沒有一個人開口。
現場沉默良久,隻有這位大名鼎鼎的夫人腳上華美鞋子叩擊地闆的聲音。
他們低着頭,看見女人曳地的寶藍色長裙緩緩劃過眼前的地面。
她在應侍生面前站定,帶着黑色蕾絲手套的手指輕慢的落在了他的臉上,暧昧的摩梭了一下,然後扣住他的下颚,擡起了他的頭。
少年順從的擡起頭,卻被燈光晃得眯起了眼,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下沿氤氲,臉蛋隻能勉強說的上是清秀,可那雙眼睛卻硬生生的把隻有六分的顔值拉倒了至少七分。
“蔓莉莎夫人,您這是?”
跟在女人身後重新圍了起來的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一個之前和蔓莉莎有過短暫合作經曆的人推了出來。
蔓莉莎單手捂着臉,猙獰的傷疤在一層黑紗裡若隐若現,笑盈盈的說:“你們不覺得這孩子很可愛嗎?”
可愛?!
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賠着笑:“您是想?”
蔓莉莎歪頭,笑着說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我想要他來做我的孩子,你們看怎麼樣?”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
橫濱誰不知道她這個做她的‘孩子’是個什麼情況?
想當初她對一個不知名的小組織的底層成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也都以為那個小子走了大運,還暗自嫉妒。
誰知道一個星期都沒到就出事了。
被選中的那個人突然就失蹤了,沒有一點消息。
等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本來已經接受他或許死亡的消息的親人欣喜若狂,匆忙找到他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麼,可等找到人之後卻發現他不認識他們了。
不僅如此,他的性格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他的臉沒有變,他們幾乎就以為他就是一個陌生人了。
最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他本來是有異能力,但是幾乎和沒有一樣,失蹤回來後他的異能力簡直就像是被神明恩賜了一樣,一躍成為了當時他們所在組織的頭牌。
可惜他的身體好像并不能很好的承受神明的恩賜,這種狀态僅僅維持了三個月,他就在一次任務裡爆體而亡了。
隻有他一個人是這樣他們還能說服自己是巧合,可所有!所有應下了蔓莉莎邀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這麼個曆程。
他們私底下猜測,這是她的異能力或者她手下擁有一家異能力研究機構。
他們都希望隻是後者。
說着,蔓莉莎捏着他的臉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頭:“看啊,這張臉是多麼惹人憐惜。”
那個應侍生一看就不是地下世界人,肯定不會知道關于她的傳聞,說不定就因為蔓莉莎華貴的衣着應下了呢?
在場的人都知道内情,卻都不會出聲阻止。
畢竟,為了一個小小的侍應生得罪“蜘蛛”并不劃算。
沒有人說話,他們的視線從四周落在中間的兩個人身上,期待着好戲上演。
蔓莉莎笑着,溫柔的詢問:“怎麼樣?好孩子,你願不願意來做我的孩子?”
燈光晃得應侍生不能完全睜開眼,隻能從一個小小的縫隙裡去觀察這個掌控了他行動的女人。
即使是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也并不能看見女人的全臉,隻能看見半張塗着粉底的臉和上了厚厚一層底妝也遮不住的貫穿整張臉的傷疤。
她殷紅的嘴唇微微勾起,似乎已經确定了他會答應她。
再看周圍,幾乎沒有人認為他會拒絕。
太宰治覺得很無趣。
他已經開始覺得答應森先生陪愛麗絲來這個宴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好戲,太宰治還是勤勤懇懇的扮演着一個沒見過市面的酒店應侍生。
發着抖恰到好處的從蔓莉莎手裡掙開,小心翼翼的,拒絕了她——身為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年輕人,不長眼的拒絕一個邀約也很正常對吧?
拒絕說出口之後他能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不出意外的變得詫異、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