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姐姐，小姐可好？”

芍藥為難地說了一句，“戚甯小姐是老夫人的親孫女，自然是疼惜的。”

小九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也非常會看眼色，芍藥一說她便知小姐今日必有一劫了。

老夫人出生于郡王府，從小接受的就是名門望族的觀念，若讓老夫人得知小姐去鄉野村夫那求藥落了侯府的面子，老夫人可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女心軟。

還未等小九再問芍藥，戚甯已平平靜靜地從泰安堂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臉色不太好的葉沁。

小九憋着沒問跟着戚甯回了聽音閣才忍不住開了口，問道，“小姐你可好？”

一見小九着急，戚甯倒露出從容的笑意，“好，好，好，好得不得了，你滿意了？”

“小姐！你又逗我！”小九氣得快哭了，戚甯卻覺得有趣，也不解釋，看小丫頭為她着急。

“祖母讓我好好準備及笄之事。”不忍小丫頭太過着急，戚甯還是告訴了小九老夫人說的話，“這下滿意了？”

“這哪有不滿意。”小九紅着臉别過臉去，她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愛逗她。

戚甯收住笑意，今日雖然沒能奪了葉沁的管家之位但也算是讓葉沁恨上了，這次讓祖母與葉沁産生了隔閡，葉沁若無本事，是别想與祖母關系重歸于好，奪回管家大權了。

“小姐，剛芍藥姐姐跟我說了，老夫人一直想讓你學女工繡嫁衣，這事老夫人這次可有與你說？”

戚甯語塞，這小丫頭倒很會找重點，她今生可不想繡嫁衣了，再說她的女工的确有些慘不忍睹，她本打算今世當個老姑娘的。

“信你送了嗎？”戚甯不自在地轉換了話題。

“送了。”小九笑眼彎彎，“如小姐所料，那公子什麼也沒問。”

“你笑什麼？”戚甯見小九笑得詭異，心中不由一顫，這丫頭跟着她可也看過不少戲本……

“小姐，那公子儀表堂堂，莫不是小姐心儀之人？”小九神神秘秘湊在戚甯耳邊說了一句。

戚甯：“……”

果然猜到了，戚甯輕咳一聲，“祖母已經派人把做嫁衣的布匹送過來，你等會把它們拿進來。”

小丫頭眼睛忽閃，輕快地應了一聲，“是。”

那公子也算她半個姑爺了。

勞頓了一日，戚甯換了衣服端詳那幾匹老夫人送來的布匹。

一匹是千金難求的雲錦，質地細膩，如絲如緞。

一匹是流光溢彩光彩四溢的流光錦，在光線下，每一針每一線都在透着光，為了美觀還加上了金粉，大紅的顔色又看上去格外端莊。

祖母對她也算用心了。

布匹旁邊是小九準備的工具，小剪刀，五顔六色的線，金線，銀線一應俱全，連小珍珠小飾品都準備個完全，戚甯哭笑不得，果真是上心以為她對洛雲帆有意了。

“小姐，今日秦二公子拿來的消肌散可要試試？”

戚甯額間紅痕依舊明顯，不見消退，小九在收拾時看見，趕緊給戚甯拿了過來。

戚甯興緻缺缺，翻了幾頁《柔然紀事》犯起困來，“罷了，你放書桌上吧，明日再試。”

看戚甯犯困，小九趕戚甯去休息，這才小心熄了燈守在外邊。

不知是不是累了，許久不做夢的戚甯竟做起了夢，夢裡還看到了不可一世的裴安，心裡的想法不由說出了口。

“都說三皇子睿智無雙，今日一見，不過纨绔子弟一個。”

卻是不知，夜色掩映下一人差點氣得扔了手裡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