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看着易執離去的背影,很是詫異,“易執什麼時候學會三言兩語氣死人不償命的技能了?”
姜顔倒是覺得不出意外。
易執高中的時候确實沉默,但他其實很有怼人的能力,常常能用聽起來平常細品卻别有深意的話把人的話堵死,她也是偶然聽到過。想想也是很有趣的,要是易執一直走毒舌路線,和他淡然的氣質還挺有反差的。
柳依依用手肘撞了撞她,“你傻笑什麼?”
“?”姜顔不明所以。
“我剛聽說接親那邊,徐凡叛變陣營給安靜伴娘團那邊出了不少損招,不知道伴郎那邊得被為難成什麼樣呢哈哈哈。”柳依依說完奇怪姜顔怎麼面無表情,“你跟誰玩一二三木頭人?”
姜顔歎了口氣,像是對她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還挺想看的。”
柳依依覺得最近姜顔有點莫名其妙了。
*
那邊,蔣其來已經敬完酒,台上正玩着遊戲,他忽而惦記上易執來了。
他先是問了句:“你媽媽現在怎麼樣?”
易執說,挺好的。
蔣其來于是步入正題,“有女朋友沒?”
“……”易執啼笑皆非,這話他今天不止說了一遍了,應該比他今天的微信步數都要多了,“你要改行了?”
蔣其來想說他幹嘛改行,随後反應過來他是在陰陽他。兄友弟恭兄友弟恭,他是兄,他很“友”,但這弟,可一點不“恭”,老祖宗的美好品德也不知道學着點,“我是在關心你。”
“那我謝謝你。”
那你還怪禮貌的。
蔣其來不放棄,“有喜歡的人了沒?”
易執側靠在牆上,剛剛因為顔值過分出衆被一小女孩送了個兔子玩偶,現在正被他拿在手上,長長的耳朵耷拉着,他将它耳朵當毛巾卷一樣一點一點卷起來。
沒有否認,那就是有。
蔣其來八卦得眼睛發亮,“誰啊?我認識嗎?”
易執将“毛巾卷”放開,耳朵又垂下去。
“要我猜是吧,鐘黎?”猜完他又自我否定了,“鐘黎不可能,就你倆以前這事,就算你喜歡她,她也不能答應。而且我知道的,你要真喜歡她,早就該和她在一起了,才不會搞成現在這樣,朋友不算朋友,仇人不像仇人的。”
易執捏着兔子臉的手一頓,想到什麼,皺了下眉頭,“為什麼先猜鐘黎?”
“你身邊除了她我還見過哪個女生嗎?剛剛好多人問我你和鐘黎是不是有情況呢,不是就我一個人,大家都這麼想的。”
易執盯着兔臉,又不說話了。
“不是鐘黎還有哪個女生呢,該不會你喜歡……”蔣其來越說表情越扭曲。
易執涼涼地看他一眼。
“這也不能怪我,最近你嫂子就愛看這些。我也是魔怔了。”
易執想走了。
蔣其來趕忙攔住,“雖然我猜不到,但我作為過來人,給你支個招。”
易執摸着兔臉上腮紅,是似曾相識的偏紅的粉色。
看易執又停在了原地,蔣其來心裡明了,心想,你也有今天。
“四字箴言,物盡其用。”
易執掀眼看他。
“将你的優勢發揮到極緻。你說你這原生條件,不用不就是浪費?”
易執一點就透,心裡想的是,你以為我沒用過?嘴上還是應和他:“你是說讓我用臉?”
蔣其來将話說得不加一點遮掩,“色/誘。”
“我是正經人。”
蔣其來瞪眼看他,說:“我就不是正經人了?”
易執折着手上的兔子頭默默點了下。
蔣其來懶得跟他掰扯,“你别管正不正經,有用就行啊。”
“你用過?”
“啊。”
“有用?”
蔣其來恨鐵不成鋼,沒好氣道:“我都結婚了,弟弟。”
易執沒說話,蔣其來以為他是在質疑他,“你不信?”
“我隻是覺得,你優點還有很多,不用妄自菲薄。”
蔣其來還沒聽出來這是好話還是損他的,但見他拿着個兔子玩偶玩得不亦樂乎,叫住他打趣道:“你現在這麼有少女心了?”
易執擺擺手上的兔子,“送人的。”
蔣其來真的想把易執腦子開了看看他一天天都在想什麼,以前不知道他的腦回路,現在更是不懂,“你也太摳了吧?拿人家小朋友送你的東西又轉手送出去?要是那姑娘不認識我,你可千萬不要說我是你表哥,高富帥本人真的丢不起這個人。”
易執不理他自顧自地走。
蔣其來看着易執的背影,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我打隻金兔子給你送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