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觞站在城樓上等待沈言回都城,曾經送走迎來,這城樓曆經風雨,仍舊屹立不倒,正如這千祁一般,即便再過百年,他也要打穩根基。
遠處是一支隊伍,大部隊仍然留在邊關江城,沈言帶領着一支精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都城,祈君觞親自走下城樓,走到沈言面前,沈言取下頭盔,跪在地上行禮,祈君觞扶起沈言,說道:“你瘦了。”邊關的風雪,侵襲了他的臉,雙手有些皲裂,雖未入冬,但卻在他的容顔上尋到了冬日即将悄悄來臨,祈君觞未曾用力扶起沈言的手臂,他眼角的猶豫,祈君觞便知他身上帶着傷,便未曾多言。
“為君排憂解難,是屬下之職”。沈言雖于祈君觞共生死,卻未曾居功自傲。
扶起沈言後,祈君觞眼睛瞥到身後的生面孔,青澀的神情,眼裡卻是自己也看不透的懵懂模樣,嘴角有些皲裂,膚色也是邊關特有的風沙色,沈言見祈君觞眼神有疑惑,看了看身後的副官,便說道:“啟禀君主,這是臣的副将,名叫盛穆。”
身後的盛穆聽見沈言介紹自己,連忙走到一旁行禮。“小人盛穆。”聲音清冽,與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祈君觞仔細一看,未曾想這盛穆居然是有些清秀之相,便有了好奇。
“哪裡人氏?”
“小人江城邊關農戶之子,因為前些年的征戰,家中全部死于敵國之手,如果不是小人上山砍柴,可能也是遭遇不測了。”盛穆說完,眼角帶着悲傷,嘴角下意識的咬緊。
“臣在一個下雪之夜發現了他,便将他入編軍隊,這三年,他頗有天分,如今已然是我的左右手了。”沈言繼續說道,嘴角開始泛白,有些虛弱,盛穆在一旁看着,有些擔憂之色。
祈君觞看着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千祁國需要勇士。”說完便示意近侍管帶士兵們先下去歇息,而沈言便徑直跟随祈君觞到了聞抒堂。
抵達聞抒堂,祈君觞屏退了所有人,諾大的宮殿隻剩下自己和沈言,沈言因為體力不支,虛弱的靠在椅子上,祈君觞扯開他的盔甲下的衣衫,露出傷口,深可見骨。
“偷襲你的人是否查明身份?”祈君觞查驗着傷口,拿出内殿中的傷藥,熟練的剪開傷口。
“那些人都是死士,見未成功剩餘的幾人咬下牙中的毒藥自殺。”沈言說道,嘴角有些抽搐。
祈君觞仔細的清理着傷口,傷口不寬,卻足以深,慶幸的是傷口未曾變黑,沒有中毒。“這藥有些疼,你忍着。”說完沈言還未說話,祈君觞便将藥敷在了傷口之上,沈言未曾叫喚一聲,額間豆大的汗水不停的留下,他咬緊牙關,不能讓這宮内的人知曉自己受傷,接下來還要遠征陰冥部落,此次回來,便是商議此事。
“不要說話。”祈君觞又是叮囑道。
片刻後,藥力漸漸發作,傷口有些發麻,沈言似乎松了一口氣,便開口說道:“這些死士臣總覺得有鮮虞人的影子。”沈言一言讓祈君觞的心便提了起來。
“鮮虞部落早在三年前便被滅了,而鮮虞部落王上和公主的屍體雖在大火中面目全非,但是也算早已找到屍首,鮮虞部落沒有皇子,僅有武将白承初有些武力,但是三年前那一戰他死在本王的劍下,看來還有餘孽啊。”祈君觞沉着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