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夜明霜?
黃興業:嗯。
張強:活該!
宋易:活該。
沒想到被怼了,黃興業坐在車裡郁悶的歎息一聲,呲水洗了洗擋風玻璃,在雨刮器的作用下,玻璃被分成兩個區,頂端的灰塵聚集區,和弧形的清潔區。
洗過後的玻璃果然亮堂,可以看清前方車輛内坐的人打開車門對着他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接着就是拿起槍對着這裡。
咦?槍?對着?
黃興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子彈已經穿破了剛擦好的玻璃,無聲的擊中他的胸口。
紅夜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車輛信息是拿到了,車上的人戴着面具,而後調查出車輛是盜來的。
黃興業被擊中了心髒,在閉眼之前他把紅夜看成了薛紅,喘着氣,頭歪着斜視着他的臉,留下一句:你要成功啊……
——所以我才不知道有這個人啊!
紅夜手上沾滿了黃興業的血,由剛開始的從指縫中不停流淌,像打開的水閥,到此刻的“枯竭”,迅速又決斷。
薛紅也用了最快的速度來了,光着腳跑過來的時候,黃興業眼睛還睜着,已經沒有了焦距。紅夜第一次見到他父親哭,又或許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哭,隻不過那時紅夜還小,記不得了。
薛紅沒有哭得很大聲,壓制着情緒,嗚嗚低泣。原來傷心過度是會聽不見的。薛紅抱着黃興業的時候有擡過一次頭,環顧四周的時候,一切的景物都是朦胧的,像是眼前有一道薄薄的水簾,他在洞的裡頭,他們在洞的外頭。
作筆錄的時候是他第一次知道了紅夜的名字,“是個好名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眼淚了。說話也很穩健,好像經曆了多次生死的那種人一樣,麻木,淡漠。
紅夜做完筆錄從警局裡出來的時候,宋易和張強都來了,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紅夜沒有直視他們的臉,低着頭和他們擦肩而過。
在後來的有一天宋易在紅夜有天生日,他提到了此刻:其實那天在警局,我老遠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年輕時候的薛紅,低着頭走路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上面的話是在紅夜出了警局大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等他回頭看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宋易看到薛紅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正低着頭看着手機,那個樣子讓他一下子想到了在門口遇上的那個年輕人。宋易沒有見過薛紅現在這個樣子,與其說是失魂落魄,倒不如說是悲涼寂寞。
因為人少,所以走廊上的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雖然和平常的聲音不一樣,薛紅還是能從急促的皮鞋踩踏聲中知道是宋易來了。
“薛紅!”宋易和張強不會像黃興業那樣喊他薛貓貓,都是直接叫的名字。
“薛紅!”宋易看到薛紅紅着眼睛漠然的站起來,又喊了一聲,不知覺地跑起來,三步并兩步地沖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死死地抱住。
“怎麼會事?為什麼會這樣?”張強跟在後面跑過來,從側面抱住了他們兩個。
殺人的兇手開着車到了郊外,王傳福躲在爛尾樓裡觀察了好久,确定沒有人跟來,才從暗處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個手提袋。
“解決了?”
“解決了。”兇手很自豪的說。
“我看看。”王傳福有點不相信,這些天他讓徒弟去殺他都沒有殺死他,這次随便找個社會人……他就死了?不能吧!帶着懷疑地心态,看了眼對方給他看的照片。
車是薛紅的車沒有錯,但上面開車的人不是啊!
“你眼睛是不是不太好?”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王傳福覺得對方一定是個騙子。
“啊?我的确有點近視,但是槍法一流,這一槍正中他的心髒。”那人還很得意。
“你……殺錯人了。”雖然這樣,王傳福還是把白粉給了他,因為自己留着也沒有用。
“怎麼可能?我确定過車輛,就是你說的這輛啊,車牌都一模一樣。”兇手也沒想到開車的會不是車主。
“唉!算了。你趕緊離開這裡,這錢拿着,立刻離開。”
兇手聽到殺錯了人,臉上的肌肉抽搐,更不敢多留一秒,抓起錢袋轉身就跑。雙方都在離爛尾樓區百米開外的地方上了車,一個朝東走,一個往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