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蓋着白色的布被擡屍體的兩名員工搬到擔架上,露出的草地上放着一支手表,橫放在屍體的下方。這隻黑色的手表被标記好照過像後,原本跟夜明霜聊天的牧程蹲下身子拿起手表。
是常年使用的手表,很完整,表帶一邊有磨損,表面沒有破損,但是金屬邊框有幾處擦痕,上面的指針停在1點05分48秒。
“死者的表嗎?”夜明霜雙手叉腰湊上前看了看說。
“不是。”牧程直接給予了否定。
“為什麼?您怎麼看出來的?”夜明霜頓時來了興趣,眼睛一下子睜大許多。
“死者右手指腹側邊有硬皮,是長期寫字的結果;而這塊手表是帶在左手的,我現在把手表帶扣起來,你看表帶磨損最明顯的位置就是它接觸面,可見主人是左左撇子。”
“哇偶,你真厲害。”夜明霜豎起大拇指小聲的稱贊。
牧程有些不好意思,借着放證物的機會走到鑒證人員那裡,此時他的心裡澎湃不已,用海來形容,就是一次次奔波而來的海浪,連綿不絕。
“還有這隻手表。”
“喲,這就喜歡上了?”鑒證小哥劉啟墨見到牧程發紅的耳根,笑着說。
“閉嘴,做你的事!”牧程轉頭悄悄地又看了看夜明霜,很快又轉回來。
“她可不好追。”
“胡說八道,我說要追她了嗎?”
“我也沒你要追人家啊!這麼激動。”劉啟墨一臉的壞笑。
牧程被弄得很尴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整理了下情緒,又走到夜明霜這裡,“呃,那個——加,加個聯系方式,萬一有什麼事方便聯系。”
“好的。”
張鑫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本來想說學電影裡那樣跟壞人通過語言周旋一下,結果這家夥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哪有人才說幾句話就直接動刑的,而且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利刃從指甲縫裡刺入,鮮血滴落在大理石地面,張鑫痛苦的扭動着身子,所有聲音都被一塊布堵在咽喉處。陶勝利抽出刀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箱,看着鮮血橫流的現場,淡定地将他的手簡單的包紮好,轉到他面前,帶着威脅的語氣,說:“你喜歡分屍還是活埋?”
張鑫的褲子已經濕了,拼命地搖着頭,他一個也不想,腦中播放着畫面——告訴我……你的任務……
“告訴我你的任務!乖乖地,不準喊!”陶勝利拿掉塞在他嘴裡的布,拉過椅子坐在他對面,一腳踩在張鑫的兩腿之間。
“任務就是殺你,然後……拿走你的機甲球……去找紅夜。”
“是他派你來的?!”陶勝利皺起眉,眼神更加犀利,害的張鑫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我隻是玩個遊戲而已,為什麼這麼慘!我要退出!我,我不玩了!”張鑫淚流滿面,哆嗦着哭泣着,“管理員快出來,我不玩了,我要下線!”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雨從五點開始下,起先隻是毛毛細雨,密密麻麻的覆蓋在臉上,外出的人無需打傘;自從山頭的烏雲被秋風喊過來來,擠掉了白雲的位置,遮住光,豆大的雨滴砸下來,肆無忌憚的入侵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
路上排着長隊的車流順着道路的形狀默默地等着前方的紅燈,此刻已是大雨傾盆,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很有節奏的擺着頭。坐在紅色車裡的橋雙雙畫着精緻的妝跟着音樂哼歌,右邊的車窗和其它車玻璃一樣被雨水打得“叮咚”響。
“嘿!”
橋雙雙反射性的一回頭,流滿雨水的玻璃窗外有個人在敲玻璃。
“快下車——!”前方的燈變綠,橋雙雙很害怕沒有理會他,想不到這人竟然能夠一直跟着她的車,還試圖拉車門。在橋雙雙眼裡,外面的人就是鬼怪,令她恐懼。
“哇啊——!”橋雙雙尖叫着開着車,同時拼命的按喇叭,提示前方車輛走快點。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不見得,反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開到公園對面的馬路上。
短而急的呼吸,眼神慌亂,橋雙雙第一次知道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肢體是真的很難拿起手機的。
“小霜——!你快來!快來救救我!”橋雙雙哭的梨花帶雨的,雙腳不停的在踩踏。
“怎麼了,你别着急,慢慢說!”正準備要吃飯的夜明霜接到閨蜜情緒激動地電話,大感不妙,身子坐在位置上,但另一隻手已經去拿包了。
“你快點來我這裡,求你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