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一直想的是個啥?以為隻要她張張嘴,他就會主動甜蜜地貼近來?他表明喜歡她不假,但是他還是那個高冷的他。
顧楓心裡憋屈,又深知是自己的緣故造成了這一切,卻不想死心,明明下午他電話裡聲音溫和,說喜歡聽她喚他的名字。“羅宇……”
“我在聽。”
“羅宇,因為我工作室前段時間接的活比較多,這一個星期我都忙着趕工,所以沒有找你。”
“嗯。”
“謝謝你這一周把琉璃照顧得那麼好,她很開心,也很安全。”
“見外了。”
“小五怎麼樣?還好吧,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老樣子。”
“今天靖和甯欣來了家裡,他們要結婚了,說是周六在H市,你會留下參加婚禮?”
“對。”
“你呢?這幾天,你好不好?”
“還可以。”
她每句話帶着感情說。他的回答每句不超過三個字,簡短冷淡,面孔平靜瞧不出任何情緒。
他是不想和她說話吧。她擡腕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你忙完工作應該累了,那我還是回去了。”她站起身。
“他等你啊?”他眯起眼看向她。
“啊?”她未解其意。
“景天今天回了H市,不是住在顧宅嗎,是等你回去呢?”終于是個長句了,卻聽上去刺耳。
她狼狽,解釋道:“是爹讓他住下了,琉璃舍不得他走。我沒有……”
“既沒有,剛坐下就急着走?”他審視她道。他倒了杯紅酒給她:“坐,和我在一起幹嘛那麼拘謹,喝點酒,或許放松一些。”
他的态度着實讓她捉摸不定,隻好惴惴地坐下來,執起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漬。輪到他驚訝,突然笑了:“這是幹嘛呢?”
“你讓我喝啊。”她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笑紋更深,語氣散漫:“你有這麼聽話?我讓你留在我身邊,你也沒有聽話啊。”說着又往她酒杯中倒了些酒。
“我騎虎難下。”她苦惱:“家裡不同意,我還需要時間……”
“算了,我也沒啥興趣了,反反複複的,意興闌珊。”他直接打斷道。“就這樣吧。”
“那你說的會一直等我,無期限,是不是也不算數了。”酒氣上了臉,滿面桃紅,她捂住臉。
“我說的話你都信嗎?哄哄騙騙,真真假假,尤其談情說愛的那些,想信就信,不想信就别信。”他玩世不恭地說道。
“哦,”說不上難過,失望是有的。頓了下,她說:“那小姑娘看着聽話又乖巧,長得也好看,幹幹淨淨的,挺好。”果真酒能壯膽,她揚手又将杯子裡的酒喝盡,然後主動去拿酒瓶倒酒。
他也不接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倒想看看她醉了還能吐出什麼真言來,徑自握杯淺酌起來。
顧楓翻開錢包取出那張副卡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這個卡還給你。你的主卡太高級,這個給小姑娘合适。”手裡的錢包都拿不穩,裡面的東西稀裡嘩啦地掉出來。她桌上桌下手忙腳亂地撿,好容易都撿完了,也沒聽到他一句話,他就那麼置身事外地坐着。
自己想想無趣得很,人家這算默認了吧。是她理虧在前,她于井上莊園撩了他,他一往情深回報。她回到H市就變得瞻前顧後,翻臉無情,她怎麼還有臉來找他,怎麼能肯定他還會等她,簡直無地自容。
可是想到要從此離開他不見他,她的心就縮成一團,尖銳地痛起來,不知為啥再不能如前幾個月那樣回到與景天過小日子裡頭去,心裡好難受。她抓起桌上的酒杯,又飲盡了杯中酒,毅然站起來抓起手包往外走去。
肖羅宇突然起身從背後一把抱住了顧楓,她猝然不及,他往懷裡緊帶了她一下,她的背脊緊貼着他,他的反映她瞬間感受到了,耳朵倏地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