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井上靖吃驚地憋出一個字。
“怎麼?”羅宇回視靖。
靖不好意思,又不想視而不見,低低咕哝一句:“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甯欣圓場道:“哎呀,靖,羅宇喜歡就好了。”
肖羅宇扔下一句:“靖、甯欣,新婚快樂!我先回去了。”說罷回身,牽着宮美希揚長而去。
身後隐隐有大把商家歎息:“肖少主,這就走了?還想借機認識一下,談些生意往來。”
也有女人竊竊私語:“好可惜,居然就走了,連看幾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肖羅宇一走開,木村、邊一等趕緊跟上靖少爺,時刻随侍左右。
景天也放開了顧楓,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殘留着不快的痕迹,似乎未免尴尬,顧家人無語各自散開。
井上明子鮮少露面,因為哥哥的婚禮才到H市觀禮。此刻走近顧楓,無比同情地看着她:“你怎麼搞的,都讓宇哥哥說出他愛你而你不喜歡他的話來了。他從來對你百般縱容千般寵愛,可見是真的傷心失望了。可我不信你會喜歡别人,當年我哥對你那麼癡迷,也沒見你有半分改變。也就是宇哥哥當局者迷,他容易武斷。”
顧楓轉過身,手抖抖地端着酒杯,勉強回了句:“謝謝你理解。”
“謝什麼。如果當初不是我在中間插了一腳,也許你們會很幸福。我欠你的,欠宇哥哥的,需要我做什麼,我能做的,我會幫你。”明子大氣地說。
“不用了,謝謝。”她低低回應。
“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皈依佛門,你還對我有戒心?”明子難過。
“不,不是,你誤會了。”顧楓趕緊說:“我是真心謝謝你。隻是不用了。我們,我與他之間應該走不回去了。”
是啊,還有什麼比對她和她的感情沒有信心更堅定的分手理由。他剛剛的話她都聽懂了。她傷得他那麼徹底,以至于他懷疑“愛”,否定“愛”,又分外渴望“愛”。
“那個宮美希一定有問題,她把我哥迷得七葷八素,她居然也認識景天,不會那麼巧合的。”靖和井上莊園一衆人已經近了前,他吩咐邊一道:“邊一,你盡快去查她。”
“少爺,健雄早就知會我了。我在日本也查了,并沒有查出什麼來。她父親是日本富商,在她十歲時早亡,留下了遺産給她,她十歲起跟着父親托付的朋友到東南亞生活,确實背景簡單得很。”邊一回答。
“如果能讓你這麼一查就查出問題,那才怪了。”木村說。
“對啊,查不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靖扶額。“可我哥已經陷進去了。我覺得這個宮美希就是沖他來的。”
“健雄說,這個宮小姐是有人養的‘瘦馬’,獻給少主玩的,用來讨好少主的,原當不得真。少主是花叢裡翻飛的人,這個道理不會不知道。可不知怎麼少主就對她越來越迷戀。”邊一接道。
“她不會真的給哥下了什麼藥吧。哥的身體剛好起來……”靖焦急。
木村安慰道:“少主那麼睿智機警的人怎麼會中圈套,他心裡應該有數。”
靖掃了眼站在明子身側的顧楓,哼出句話:“那個可不好說,我哥做生意幹工作都睿智機警得很,可他重感情,還真就是個大情種,有時白癡到非常好騙。”
顧楓臉上一陣挂不住。靖卻因為這一眼好似靈光乍現,對她說道:“小楓,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哥對你不薄。你先去問問景天到底這個宮美希怎麼回事。然後麻煩你也關注下我哥,看看他有沒有哪裡不對勁兒,那種近身觀察,隻有你能做到,他是不是被下藥了,是不是身體異樣啥的。你不會拒絕的,對吧?”
“我盡力。”她紅着臉應道。
“我先謝謝你。那個景天哪裡好,你喜歡他?真讓人搞不懂。”靖嘟囔道。
“我沒有喜歡景天。”顧楓反駁。
靖嘲弄地笑笑:“我沒别的意思啊。你喜歡景天,你幸福就好。我哥脾氣不好,尤其對着你真實得不得了,他的缺點一定在你面前展露無遺。你受不了也情有可原。景天溫和體貼,應該比他讨女人歡心。”
顧楓張了張嘴,不好再辯解。經過剛剛肖羅宇當衆的親口證實,她已經被蓋章定論了。肖羅宇是那麼認為的,她内心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