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送你回家。”肖羅宇的聲音冰冷不可抗拒。
“我不要你送!”她吼,一邊掙紮着要往夏傑的方向去。肖羅宇像拎小貓一樣,揪住她的後領口将她整個人掼到自己懷裡,逼她不得不面對他那冷峻的臉孔:“夏傑是我兄弟,認真地談戀愛可以,玩他不行!你醉了,我不計較。現在回去醒酒!酒醒了好好說話!”
“我沒醉!”她不想示弱。
“沒醉?!”他冷顔,聲音更冷得讓人發抖:“那是故意的,是要挑釁我,還是當着我的面調/戲他?”
“我沒有。”她明顯吓住了。
“沒有,就回去醒酒。”他冰冷道。
她複掙紮着往夏傑的方向:“我要他。”
他手下的力道更大了,握得她的手腕好痛:“等你酒醒了再說。現在這副樣子别碰他。”
她吃痛地叫:“你弄痛我了。”
“知道疼,就趕緊和我走。”他皺緊眉頭,似在火氣邊緣。
她倔強:“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一個醉酒的人,力道居然這麼大。她别扭着就是不肯就範和他走。
他徹底怒了,切齒道:“我對你沒興趣。盡前夫的責任送你回去而已。”
她的眸子緩緩噙了淚,抽泣道:“你放手,我自己走。”
明子趕緊上前:“宇哥哥,我來。”
顧楓大爆發一樣吼道:“我不用你。你的宇哥哥在那裡,你們去共度良宵,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地……”
明子驚訝,繼而覺得羞辱。肖羅宇用力一拉将女人再度扯在身側:“顧楓你夠了。明子一直好心幫你忍你,你别再借酒勁兒無緣無故傷人。”
“她是你初戀女友。你心心念念一直求娶而不得的人,你隻對她一個人說過‘我愛你’。”她掙紮。“你們終于在一起了,我祝福你啊。一别兩寬,不再相擾。我做得到。你還來管我閑事幹嘛?”
肖羅宇一愣,僅僅兩秒鐘後輕描淡寫道:“你這是吃醋了?非要借着醉酒折騰成這個樣子,是要我重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她未解其意,蒙蒙地重複了一聲。
“我不喜歡風流不羁的女人,不喜歡對别的男人生出一丁點情愫的女人,不喜歡威脅我恃寵而驕的女人,不喜歡忤逆我的女人。你簡直占全了槽點!”他冷靜道。“顧楓,無論從前如何,我不會再喜歡你!”
如當頭一盆冷水徹底澆醒了渾渾噩噩的人。顧楓确實醉了,腦子不夠使,但是那句“我不會再喜歡你”,如冰錐一般直刺她的心髒,她在拼命隐忍告訴自己“為了他的健康不能愛他,他們不合适”,然後他冷冰冰就一句話,把她自以為是的犧牲變成了笑話。
十四年,這才是他本真的感受,難怪那麼久他隻與她歡愛,從不說他愛她?最後他曾經給予的愛,是不是被她纏到手的。她不想否認,不敢否認那麼多真切瞬間的愛的記憶。但是,真的,他每一次都那麼決絕,除了不夠愛或者愛已逝,還能作何解釋?可笑的是,這個時刻,她醉着,頭腦不清醒,可是心明明告訴她自己,從前到現在,她都愛他,很愛他!
“宇哥哥,她醉了。”明子驚訝而心疼,然後對顧楓耳語:“他是個失去部分記憶的人,你現在對于他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她實在不明白了,他們為何要這樣,你來我往地刀光劍影,難道相傷才是真愛?
肖羅宇冷漠地瞧着顧楓:“我本是個冷情的人。現在說的夠明白了。我們彼此不存重新來過的心思。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怎麼樣你。我送你回去,現在可以走了吧?”
她果真乖順了,淡淡道:“你放開手,我可以自己走。”
他看了她一眼,松開她的手腕,她踉跄,他又想去扶。她抓住了他的衣角,堪堪站穩,手就抓着衣角,慢慢地跟上了他一步。肖羅宇訝然,她感知到他的目光,擡眸笑了一下:“肖董不喜歡,我不碰你就是。”
那目光那笑容,熟悉到又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