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明顯緊張起來,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解了三個扣,我把衣領一角拉開,露出左胸,一道粉紅的疤痕露了出來。
這一刀,肋骨間隙中插進,離心髒特别近。
清隽澈沒有死,隻能算命大。
記憶裡,清隽澈是不怕疼的,被他保镖揍了,沒叫過疼,被人用腳踩,也沒叫過疼,插了那樣一刀,更沒叫過疼。
寂晉城和清隽澈分明是兩個人,但我偏偏胸口有道疤。
他有些動容,忘了我的事先申明,伸手過來,想要觸摸這道傷口。
他的手指隻觸到了我的衣衫。
我把衣領一拉,遮住了那道疤,“先申明,這道疤是先天就有的,不是被刀插的。我真不是清隽澈。”
我這是欲蓋彌彰。
他臉上的冷淡消失無蹤,換成一臉無奈,“别玩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付德行?”
這一關,算是過了。
我系好扣子,嬉皮笑臉,“我平白無故被你看過了胸,以後你一定要負責到底,不許說走就走。”媽滴,說走就走,小爺我玩得正開心呢,哪能這麼容易放你走。
他用手遮着臉,哀歎,“怎麼碰上你這樣的人。”
“别傷心啊,我包養你啊,條件談妥沒,協議簽不簽?”我勾着他的肩,一路往外走。
夜色深沉,我一個人站在露台上,抽上次留下的煙,他忘了扔了,我心裡煩,睡不着。一開箱子,習慣性地先拿最便宜的那包,想想又換手,我又不是窮鬼,幹嘛要挑便宜的抽?于是每一包都打開,隻抽一根,抽了一口就掐掉,一會兒地上都是煙頭。
沈孟烶,我真不想騙你,是你逼我的。
我拆完最後一包,扔了一地狼藉,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就被沈孟烶吵醒,“寂晉城,你找死,嗓子啞成那樣,還抽煙!”他推門而入,沖着我嚷嚷。
我淩晨才睡着,睡得正香,被他這人一嚷,突然醒過來,好生不舒服,“吵什麼,困死了。”我翻一個背給他。這小子開竅了,終于不叫我清隽澈了。
我不理他,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氣哼哼地到外面把煙全扔了,天女散花一樣,從露台上倒下去的,幸虧是軟件,這樣高空抛物,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他脾氣一上來,就什麼都不管。
倒完了,他心情才有所好轉,進門跟我好好說話,“懶豬,起床了,你去找個醫生查查嗓子吧。”
“你不是說這聲音感性嗎?”我悶在被子裡回答他。
“你再不起床,我要上床了。”他威脅我。
我怕你?我勉強擡起頭,又倒下,甕聲甕氣,“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