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擅長把天聊死的沈孟烶,我實在想不出話題,隻能放棄,“你說吧。”
“說什麼?”他一臉茫然,我沒說啥啊?
“聊天啊!”我抓狂。
“是你說要暢談人生的,我可沒說過。”他一口回絕。
直男哪,而且是理工直男,絕對的,驗證了。
我絕望地倒在床上。
他站在房間中央,一臉莫名所以地看着我,過了一陣,換了一臉嚣張的神氣問我,“後悔了沒?”
裝,感情他是故意的。我毫無選擇地承認,後悔,很後悔,談什麼詩情畫意啊共同語言啊,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抽,象以前那樣直奔主題多簡單。
“跟我回省城吧?”他大概覺得時機成熟了,又老話重談。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是為了這個目的,“等今晚看過夜星吧。”我回答他。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沒有城市的喧嘩,山裡本來就靜,再加人少,那絕對就是兩人世界,世界兩人。這樣的環境中躺在高崗上看夜星,想象中的場景那可是超夢幻和超浪漫的經曆。
我帶着激動的心情躺下來,仰面朝天,一眼望去,哇塞,密密麻麻的群星,天都看不到啊。
鵝的個天,這麼密,我的密集恐懼症又犯了。
然後各種蟲子都聞香過來了,爬的,走的,跳的,飛的,趕都趕不走。
然後露水也下來了。
今夜更深露重。
無奈,狼狽逃回四合院。
一到屋裡就開始下雨,越下越大,噼噼啪啪打在屋頂。
坐在一屋子暖色的光裡,大開着門,隔着環形走廊,看外面四合院中沉在黑暗中的瓢潑大雨,聽着屋檐上噼裡啪啦的雨聲,和溝沿中傾倒下來的水柱,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惬意。對樓有個文藝青年拿了隻吉他出來,坐在敞開的窗子後面,就着雨聲邊彈邊唱,大雨聲中聽不清他在唱什麼,就有種蒼涼的意境。
唉,單身狗,惹不起。
我聽了一陣,對沈孟烶說,“你唱一個吧?”
沈孟烶正十分無聊地在翻他的掌中機,頭也不擡地回絕我,“不會。”
公雞都能吼一嗓,誰還不會唱個歌啊?我又沒要求他要符合專業水平。明顯是推诿。我決定刺激他一下,“紀屺寒聲音不錯,他唱歌應該很好聽。”
“那你叫他來唱啊。”他擡頭看我一眼,又埋頭查機子。
我瞪着他看。
“别想着我會妒嫉。”他埋頭聲明。
我拿起掌中機,打開,翻到紀屺寒的對話框。考試結束了,紀屺寒在哪呢?回來了不?正好問一問。
還沒等我打出一個字來,沈孟烶劈手就把我的掌中機奪了過去。
完了,上次和紀屺寒的對話還沒擦掉。
他理所當然地翻開我的通話記錄,皺着眉看完,問,“他讓你從我這裡拿什麼?”
“船上的錄像啊。”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坦白交代,“就是他和至高女神哈哈哈的那段。”我補充說明。
他把掌中機扔還給我,否認,“誰有那種無聊東西。”
“哦。”我很老實地相信了他,在掌中機上給紀屺寒發了段話:他說他沒拍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