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烶在一邊警告我,“你不要背着我跟他搞什麼小動作。”
我嘿嘿地賊笑,“你不是說你不在意的嗎?”
“你實在很欠揍。”沈孟烶一臉忍無可忍,“你坦白交代當初替人遞條子給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我很無辜地搖頭,找人做作業總要付報酬的吧?
“真搞不懂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搖頭。
話還沒說完,暴雨肆虐下的屋頂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洗禮,滲透的水漬彙聚成珠,剛開始是羞羞答答地往下掉,很快就不客氣地彙成一直線了。
他看着掉在被子上的水珠滲透開的水漬,問我,“你還要繼續在這裡浪漫嗎?”
我眼光直直順着水滴上下走,無奈妥協,“好吧,走吧。”躺在水床上和被水床躺着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他打開掌中機,“11748起飛狀态嗎?”
那頭不知回了句什麼。
他說,“我半個小時左右到。”然後關上掌中機。
離城有兩個正規機場,一個在城内,大型商用客機機場,離這裡很遠,另一個在城外,專接中小型私人客機,離這裡就20分鐘車程。這是要去谷園機場坐私人飛機。
這樣的大雨夜适合坐飛機嗎?憑良心說我可不想為了擺闊氣送了命,“這個,房子租了一個星期,今天就走的話,”我提醒他,臨時決定提前就走,人家可是不一定會退錢的哦。
“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這點小事都要糾結。”他打斷我。
也是,短租一百一個晚上的房錢怎麼會在他擔心的日程上,這個借口顯然是不管用的。
坐到他車裡,我又問,“為什麼不直接開車回去?”暴雨裡飙超跑就已經夠酷了吧?
“六小時車程,你開?”他一點不留情面地反問。
我伸長腿,坐舒服,無語。
雨刷狂打也不頂用,全靠全息自動導航系統看路,他按正常車速開車,我卻覺得飛快,一路緊張着,這要是系統模拟出來的路況與事實不符,這個速度是不是也會車毀人亡?
和他在一起,不知怎麼超級怕死。
保镖的車一路在後面跟着。
私人客機實在舒服,有吃有喝有洗浴可平躺,就是一高級流動客房。我第一次沾這樣的光,未免有些露怯,興奮地合不上眼,坐在豪華皮倚裡,對着裝潢考究得一絲不苟,幹淨得一塵不染的機艙内壁發傻,有錢人真踏麽地奢侈。
沈孟烶上了機頭一件事是,沐浴換洗,然後就是補餐。
雨太大,外加有雷電,機場建議延時起飛,他就把飛機當成餐廳,穩穩地坐着,等大餐上桌,一道一道美食輪着上,連我這吃飽的人也餓了,和他隔着走廊坐着比賽誰吃得多。
沈孟烶的吃相很優雅,雖然餓了一天了,吃得不比我少或者慢,但沒有一點狼吞虎咽的感覺。
飛機終于起飛時,他已經安穩地入睡了,我靠着舷窗看窗外的夜景,夜在沉沉的雨幕中遊走,天際逐漸清朗,接近省城時,已經是星空萬裡,我看着城市上空的夜星,沒有一絲密集的恐懼。
白色的小洋樓樣式簡潔大方,沈孟烶帶我進門,自己就進房間睡了,他的起居非常規律,非重要事不熬夜。
我坐在二樓卧房外的露台上看外面的萬家燈火,很晚才回房。
到省城第一天。
早餐桌上,沈孟烶就對我說,“跟我去公司吧,打份工畢業找工作簡曆上好看一些。”
我想想也有道理,以後出來找工作總不能在簡曆上寫我在郊外睡覺若幹天,蹭私人飛機若幹次等等之類,“安排我做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