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我隻讓人揍過他一次,以後的事,與我無關。”他的臉色有一絲被人誤解的不快,又不願多做解釋。
這世上大把跟着打落水狗的人,陳若東失勢,被他玩弄過的人趁機尋仇,這也不是不可能,怪隻怪陳若東把這些帳全算在了我一個人頭上。我寒着臉沒說話。
“傷還沒好,煙最好少抽,你一定要找死,我也攔不住你,不過宗主交代了,傷好了,才能見你要見的人,你自己掂量吧。”他說完就站起來。
“要走了?”我脫口就問。
“這裡沒我的事了,有人在外面守夜,你要煙要酒要自殺的刀子,開一聲口,都會給你。”他說完就拉門出去了。
從半開的門縫中望出去,可以看到房門兩邊各站着一個彪形大漢。
唉,語氣這麼不爽,到底是我被人冤枉挨了打,還是我讓他背了黑鍋挨揍了?我望望窗外的天,黎明的曙光已經在夜的盡頭升起,不知不覺,漫漫長夜都過去了。我望着看不到一絲星光的夜空發呆,很快就要見到那個人了,如若真是沈孟烶,看到我這個綁帶裹得象幹屍的樣子,是會覺得很解恨呢,還是會很心疼?為什麼要傷好才能見?現在就見不可以嗎?我又不是要色/誘他,更不是要跟他幹架,見個人和我的傷有半毛錢關系?分明是借口。
我轉回頭看着關上的房門,想開口叫人,想想又算了,少抽一口煙又不會死。自殺的刀?這是咒我早點死嗎?既然這樣又急着趕來救我幹嘛?麼滴,這種别扭性格的人真是煩人。
次日早晨探班時間,夏普威帶着禮物來探病。
昨天剛幹過架,氣氛有些微妙。
“寂董。”他先打招呼,“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我很平淡地回答他,“公司情況怎麼樣了?”
“和沈氏火拼之前,我一直試圖聯系你,真的是機會難得,我實在不得以才自做了主張,之前我一直以為你聽到消息會很高興,實在沒想到你會改主意,現在已經騎虎難下,撤資的事,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有小林先生的大力支持,這場硬仗,我們赢算很大啊。這樣放棄,實在太可惜了,不但毀了長捷,更會拖累小林先生。”夏普威有些激動。
“沒關系,不用解釋,我支持你,隻是想問一問進度。”我又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夏普威松了口氣,繃緊的神情輕松起來,一輕松,話就多了,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我就知道小林先生能說服你。你不知道昨晚你出事,他有多着急,怪隻怪我沒有你掌中機的定位,收到他通知,帶人去你客房找不到你就不知該去哪裡再去找你,害他要親自出面,幸虧趕到及時,要是慢一步,”他頓了頓,“那場景,我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一群亡命之徒把人當砧闆上的肉砍成肉糜。
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省城的白縛會和東染的□□械鬥,砍死的人都血肉模糊,看不到人形。
省城沒有□□,隻有白道行會,光明正大地開館收徒弟教打架。每年的千合會擂台大賽都有死傷,稱為正常體育競賽項目意外傷亡。這些行會搶弟子,搶地盤,搶生意,私底下械鬥也不少,都讓有心人以維護省城繁榮給掩蓋起來了。
□□和白幫的區别,隻在于在市政府哪個有關部門有注冊,是行會登記處呢?還是警署清算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