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特别,就是那一刻覺得沒有希望了,特孤獨,好冷,想見一面心裡牽挂的人,胸悶,一口氣喘不過來,然後就沒知覺了。”我回憶着。
她陪我一起感受了一下,然後問,“那時候你最想見誰?是司寇晴嗎?”
我搖頭,“不是,是老太太。”
“怎麼是她?你不是和她鬧翻了嗎?”科馬來西亞很不理解。
“隻有死到臨頭,你才會發現誰是真正關心你的人,誰是最不值得你留戀的人。”我說。
科馬來西亞沉默了一陣,又問,“你就是那時候想通的?”
“是,放棄了,離開了。”我說。
“聽說是那個姓沈的救了你?”她又問。
“别說那些了,都是過去的事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把自己也罵進去了,“你要再嫁,得睜眼看看清楚,長得好看的基本靠不住。”
“想開點吧,不管怎麼樣,起碼撿了一條命。”她反過來安慰我,“我會幫你整治那個司寇泰。”
“謝謝你。”我牽起嘴角,滿不在乎地笑,轉移了話題,“要簽名嗎?”
“好啊,我有幾個朋友要,今天沒準備,改天帶照片過來。”她有些雀躍,流露出二十出頭女孩該有的天真,18歲出嫁,結了婚就開始發福,古非度女孩子的常規,“沒想到你穿女裝那麼酷,以前怎麼沒覺得?”
“嘿,古非度的女裝太娘,不适合我。”我靠着窗台坐着,幾乎和她平視地看着她,“你妹妹怎麼樣?沒恨我吧?”當初科馬和老夫人提親時,說的是科馬家的二女兒。
“她懂什麼,别管她。”她頓了一頓,又說,“唉,象你這種情況,以後是不是可以做男閨蜜?我還沒男閨蜜呢。”
啊噗,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了好幾聲才止住,男閨蜜,什麼鬼?不過這裡你老大,你說了算,我能說什麼?
“我得回去了,你走不走?我送你。”她決定以對閨蜜的姿态關心一下我的行程。
“我想走走路,散散心,這幾天事太多了,别管我,你先走吧。”我目送她離開,扔了手裡的煙,轉身又進了古萊西的病房。
他這次沒跳起來,隻是一臉戒備地看着我。
“現在沒外人了,我可以說明一下真正的來意了。”我走到他床前,坐下,把椅子拖到床邊,臉對着他的臉問,“想活着回去嗎?還是準備爛死在這張床上?”
他一臉驚恐,瞳孔瞬間收縮,仿佛看到了收魂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