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拉赫看着我的眼光落點,眼色更黑,等玻璃門在晔常昇身後關上,就問,“是你對葉拉耽說我回來是為了納格蘭?”
我收回目光,喝了口茶,神色坦然,點點頭。
“為什麼?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他臉色越發陰沉。
我側眼看他,略帶嘲弄地明知故問,“什麼後果?”
“你!”他明顯氣結,卻強忍下去,沒有發作,“以後你最好先經得我同意再行動,否則遲早壞了大事。”
“是嗎?這麼嚴重?你倒是說給我聽聽這次我辦壞了什麼事,如果真如你所說,我以後一定先和你通氣。”我不硬不軟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如果葉拉耽有心要害我的話,他可以用這事做多大的文章?到那時别說我沒法去找納格蘭,連你的行動也會受控制。”
“那他有心要害你了?”我問他。
“你什麼意思?”他聽出我問話的弦外之音,眉頭皺起,斜挑的眉尖飛得更高。
“這麼說吧,我喜歡合作,不喜歡對立。”我放下杯子,正對着他,戲谑的神色轉為認真。
“你怎麼知道葉拉耽不會選擇對立?”
“我看好他,他比你成熟,明智。”我微微地笑。
“你!”葉拉赫一臉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葉拉耽的氣憤,卻無話反駁。
明知激怒葉拉赫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此時我卻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喜歡成熟的男人,起碼他們知對錯,懂進退,不會隻做無聊的事。”
這相當于指責他幼稚,不知對錯,專幹無聊的事,葉拉赫瞪着我,胸膛起伏,卻沒有接話。
我毫無壓力地回視着他,問他,“我看不懂為什麼可以和□□合作,卻不能和自家人合作?”
“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麼!”葉拉赫收回瞪着我的目光,放棄說服我的努力,抛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我低垂着目光,聽着他離去的腳步聲,從葉拉赫這幾句話可以推斷,葉拉耽應該是抛出了橄榄枝,而葉拉赫卻無意和他合作,如果我要和葉拉耽合作,就是要和葉拉赫決裂。這種情況下,我原該冷靜地與葉拉赫好好談談,指出利弊,争取他的理解和合作,最起碼了解一下他不願意和葉拉耽合作的原因,我卻是任性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不單單是在生他的氣,而更是在生自己的氣,明知對錯,卻依舊放不下,不單是他,更是指我。從某種程度上說,葉拉赫比我有擔當,為了納格蘭,明知是徒勞無功,他可以毅然選擇飛蛾撲火,付出自己的一切,無怨無悔。而我卻一經挫敗就選擇了逃避,還一直寬慰自己這是正确的選擇。
我放下已經冷透了的茶,起身離開玻璃房,問站在門外的晔常昇,“葉拉赫在哪裡?”
晔常昇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我剛才心情不好,說話沖動了,想跟他道個歉。”我很坦白,“如果還有機會挽回的話,請帶我去見他。”如果葉拉赫這麼小心眼,那麼我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裡。
一直等到晚上葉拉赫才回莊園,他的日程安排很滿,中午的會面其實是他特地趕回莊園,卡亞佳和他同車回來,在前廳碰面時,卡亞佳的臉色平靜,看不出事情進程是否順利,葉拉赫的臉色很差,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了我。
卡亞佳很客氣地打過招呼就回避了,留下我面對一臉黑線的葉拉赫。
晔常昇應該已經和他彙報過我等着見他的原因了,我不必再次重複。
我和他面對面靜立了起碼一分鐘。
“我先道歉,昨晚和你堂哥說及你的事情之前沒有和你商議就自作主張了,雖然我有足夠的理由,但既然我們尚在合作之中,任何理由都不能作為抛開合作方擅自行動的借口,所以我必須為此道歉。”我神色鄭重地開口,“合作貴在坦誠,所以有一點我也不得不提,如果今晚談話結束以後你還像防賊一樣防我,那麼我看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免得經常鬧得象今天這樣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