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偷聽裝置,不是風紀團的人裝的,是你放的。”他說。
有意思,昨天還認準是風紀團的人坑他,吵到校長辦公室,以辭職為由,逼校方出面責令風紀團自行解散,今天就突然掉轉槍頭指向我,是誰在後面挑事?“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麼理由指責我?”我在他辦公桌對面坐下,今天這事非得搞清楚不可,否則我大概立馬會被解除學籍。
“就憑三點,一、風紀團的人說是你自己透露給他們你被錄取的原因,二、監視器上隻有你、我和經手人的指紋,沒有其他任何人的指紋,三、你以往的經曆。”他說,“風紀團的人雖然行事有些過份,但他們不過是些被寵壞的孩子,沒有你那樣的手段,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我更傾向于相信這是你為了報複所做的栽贓陷害。”
“照你這說法,我能不能推斷你和風紀團某人有私情,為了保她們,肆意将髒水潑在我身上?”我一臉挖苦,“我昨天有讓你去校長室鬧事嗎?我甚至沒跟你說我懷疑是風紀團的人安裝的,是你自己做的判斷,自己采取的行動,你做的事,不要栽在我頭上。我當時不過是擔心你的隐私被人侵犯,好心幫你,如果你覺得是我在栽贓陷害,你大可去校長那裡繼續揭發,沒必要在這裡刁難我,我就當好心給狗吃了,對不起,我沒空陪白癡說話,更不會聽白癡授課,如果我不被學校開除,我會申請換老師、換系,你就繼續給你清白的孩子們演真人秀吧,我相信你們一個願演,一堆願看,一定會一直一直皆大歡喜。”我說完,站起來,準備走人。
“坐下!”他拍了下桌子。
我瞪着他,我不是給吓大的。
“我不過是想試一試你。”他放緩了語氣,“我承認,我昨天是沖動了,沒有任何證據就認定是風紀團的人偷裝的,如果我能冷靜思考一下,我會先查清楚了再行動。”他點了點桌面,示意我坐下,“你可以否認你沒有不良動機,但說實話,我可以相信那些東西不是你安裝的,但若說你真沒有誤導我的動機,我卻難相信,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你确實就是單純想提醒我,沒有一丁點借我的手打擊風紀團的想法?”
我對着他看了一陣,坐下,“我坦白,我确實有那個想法,您說句話要帶我和那人走,當時風紀團那麼多人,沒一個有異議,您要他們解散,他們一定也會聽話,我确實挺希望您出面教訓他們一下,但我絕沒有栽贓陷害。”
“得得,打住,别再用您這個字了,每次聽你說這個字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他起手制止我再往下說,“既然是你發現的,我就委托你查清楚到底是誰放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委托?那有沒有委托費的?”我立馬油滑起來。
“哼,”他冷笑,“你錢還不夠多?”
“誰有嫌錢多的?”我一臉嬉皮。
“錢沒有,人情算欠你一個,怎麼樣?那可比收錢劃算多了。”他誘惑我。
“嗯,我考慮考慮。”我裝矜持,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即便要接,也不能當場就答應,得來太容易的,都不會被珍惜。
“人情歸人情,我這人記仇,你罵我白癡,我會一直記得的。”他露出一臉危險的表情。
“别介,我剛才不過是氣過頭,不是真想罵你,你就當沒聽見,哪有當老師的和學生計較的,你看要不我現在就答應你委托的事,方才的話都翻篇,行?不行?不行的話,您看要不就不要委托我了吧?這種事,很難查的,萬一查不出來壞了我的名聲那可虧大了,再說了,辦事都得花費,您又不付錢,您看這虧本生意讓我做不是為難我嗎?啊,你說行啊?那不就結了?我回頭再想想,,,”我一路屁颠屁颠地套他,直到他忍不住叫我滾。
這一次我和他一起走出教學樓後,沒有立馬分道揚镳,而是極其榮幸地一起漫步到了教授宿舍區,這才依依惜别。
所謂依依惜别不過就是說了一聲明兒見,然後各走各路。
這對一直習慣看着獨來獨往的樸修湛楓的廣大師生和其他教職員工們來說,可是件大事。
各種流言很快開始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