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避,堪堪閃過她這雷霆一擊,櫻落聖刀的刀鋒掠過我的臉頰,隻覺冷銳的疼痛,臉上頓時添了一道血痕。我錯估了這把刀的鋒銳,雖然沒有碰到刀身,持刀人發出的刀氣也能傷人。
安戰一刀劈空,雙掌側彎,于半道轉手,氣勢不減,第二刀橫割而來,這人是使刀的高手,刀氣能于刀身等寬的距離傷人,持一把刀,好似同時使用三把刀。
這間窄室閃避空間有限,要躲過她的刀氣,我閃得有些狼狽,桌椅都被推倒,“你這是幹嘛?”
“侍妾的第一要職,是保護林氏族裔的周全,發現用心不良者,殺!”她刀不落空,還有餘力回答我的問話。
我苦笑,避過她第三刀,她這個用心不良的範圍也定義地太廣了,“你殺人之前不用問清楚的嗎?”問都不問清楚就下手,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先斬後奏,甯可誤殺,不可錯過。”她見砍不到我,刀速加快,一句回答之間竟然連斬三刀,刀刀緻命。
我左頰又添一條血痕,這女人心狠手辣,不還手看來不行,我操起身邊一張椅子,迎向她的刀鋒,“你再不住手,我要還手了。”
木椅子根本承受不起這把戰刀,未遇刀鋒,已被刀氣劈裂,一遇刀鋒,更是碎成木屑,我趁刀身走到椅背處時,往側橫推,木椅碰到刀身,這才将刀勢蕩開。安戰畢竟力弱,全力縱劈時被我側向橫推,人頓時橫跌出去,刀勢完全失了準頭。她踉跄幾步,穩住身形,手中刀又追我而來。
我趁這機會側身繞過她,一步踏上桌面。
門外正有腳步聲靠近,我踏上桌面時,有人推門而入。
幸而我趕早一步,不然已經落入包圍,腹背受敵,現在起碼隻要抗擊正面。
我踏過桌面,人落到桌子另一邊,眼睛四下尋找抵擋的工具。
安戰飛身上桌,緊追不舍。
我抄起另一張椅子,人避過她的刀鋒,趁她前腳還未落穩桌面的片刻,椅子斜劈向她的腿部。
這要是掃到,腿骨會不會受傷不确定,但肯定要跌個嘴啃泥,安戰急退,落回來處。
她過不來桌子這頭。
我拿着張椅子和她對峙,感覺有些滑稽。
門口處見到的那個男生站在她身後,手握長刀,準備上來幫手。
安戰爆喝了一聲,“不用你幫手。”雙手舉刀過頭,全力劈向擋路的實木桌。三寸厚的桌面在戰刀肆虐下分崩離析,厚重的桌子如豆腐一般坍塌。
眼見唯一的天塹即将消失,我擲出手中木椅,趁她閃避之際,冒險上前,順着刀勢一腳踩下,趁木屑亂飛看不清楚的間隙,死死踩住了刀背。
安戰隻避過了一半,被木椅砸到,她不顧疼痛,全力抽刀。
我順勢而上,亂木堆裡冒着腿腳不保的危險壓住她的刀,同時彎臂橫割,右手臂彎處刀光閃現,等安戰回過神來,一把鋒利的短刀已經架在她的喉嚨口,“叫他們住手。”我看着她的眼睛,說。
外面的人正蜂擁而入。
安戰微微一笑,青褐色的眼眸中死亡之花盛開,簡短地回答了我一句,“動手!”同時放開手中被我踩住的刀,向後急退。她竟然不顧自己死活,要後面那五人一起上。
我不能追她,追上去,我能殺了她,但同時也會身陷包圍。殺她,等同于殺自己。
我抄起她的戰刀,後退,她冒此險着,必是看穿我沒有殺她之心。
兩把刀光迎面砍來,後面三把靜待時機。
我左手揚起那把長刀對着身後的窗倒擲出去,右手橫割,連架兩把長刀。
兩人同時收刀,看了刀身一眼,愣了一愣。
櫻落聖刀上竟然有一道斬痕!
下一次落刀如果砍在同一處,戰刀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