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場景。
後面三人趕上,三刀同落。
我此時若退,可以逃到窗邊,窗棂正中已被我方才倒擲的那把戰刀擊碎,我可以撞開窗子逃出這棟樓,逃出這棟樓,也等同于逃出了這場狙擊。光天化日,他們還不至于舉着戰刀,在校園裡追殺我。
但若此時退走,很多疑問就此成為懸疑。
我避過左側正中兩人,手中刀劈向右側那人,趁他退開片刻,從右側推進。
“刀給我!”安戰在後面喝了一聲。
有人把手中刀扔給她,自己沖到窗口,跳下二樓,去撿飛出去那把刀。
一寸短,一寸險。我走的近身搏鬥的刀式,被我纏住的人長刀刀式不順,閃避狼狽,但餘下衆人卻是得心應手,隻要不被前面的人擋住,大把空門可砍,我的衣服上很快多了幾道通風口。我從右側遊走,一方面要留意不能陷入包圍,腹背受敵,另一方面要找時機尋到空隙,擒住安戰。方才虧在隻是正面鉗制,後背沒有阻擋,才被她輕易走脫,下一次必定要前後夾擊,讓她沒有退避空隙,才能完全制住,隻要拿住安戰,也能制止這場狙擊。
這樣的機會卻不容易尋找,正确來說,不傷人,一時之間我根本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傷人或者殺人意味着正式樹敵,在沒有摸清風紀團底細和他們為何要這麼做之前,我一般不會輕易走上這條不能回頭的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找到機會的唯一可能是打持久戰,等他們至少一半的人累了,防禦或者進攻時出現漏洞,可這五人輪番攻擊,我先累倒的可能性,比他們先累趴一半的可能性大多了,看來隻能選下下策,快攻快打,一命換一命了。
與其自己倒下,隻能正面樹敵了。
我打定主意,正準備動手,門又被人踹開了。
樸修湛楓一手拽着方才跳樓的那個人,另一手拿着飛出去的刀,站在門口,極是惱怒地喝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打得正酣的六個人一個都沒聽他的話。
樸修湛楓老實不客氣地拎起長刀,沒頭沒腦地對着混戰的人群扔過來,“你們德行了,會長的話都不聽了!”
話音落地,所有人齊齊停手,長刀幾乎貼着人的頭皮而過,插在散了架的書架上。
我的下巴再次脫落,橫握着短刀瞪着他看,搞了半天樸修湛楓是風紀團的會長?這也太離譜了吧。
安戰落下手,說了一句,“你這是同意了?”
樸修湛楓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當初讓他們解散,他們提的條件,我當時沒答應,現在也是沒辦法。”
“你不用答應他們。”我有些煩躁地回答他,我不需要他來解圍,這個人情欠得也太虧了。
安戰收了刀,“風紀團的會長,要人人都服氣。”
“沒人能做,不如我來做。”我也收了刀,一臉什麼事也沒發生的随意。
“你們這是幹什麼?”樸修湛楓看着亂成一團的室内,壓抑着一團火氣地質問。
安戰沒出聲。
“比試一下,看看我有沒資格做這個會長。”我笑嘻嘻地接話。
安戰沒有反駁,等同于默認了。
“比試有這麼比的嗎?你們是欺負我不懂刀是不是?”樸修湛楓根本不信。
“大家都有分寸的,這不是誰都沒事嗎?”我打圓場,“教授,你看這個午休時間也差不多過了,你帶同學們去上課,我和安戰同學說幾句私房話就去上課,好不好?”
樸修湛楓盯着我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麼破綻,“把刀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