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沒在意,随口一問。
“我不是基。”他随便放了個雷。
幸虧我沒喝他的咖啡,不然一定一口都噴他身上。
“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沒看出來呢?”他的語氣帶着一絲惋惜,說完就起身離開,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息。
那次他請我在莫非斯的地盤吃飯,服務生都是豐胸翹臀大長腿妹妹,我一直以為他故意擺樣子惡心我。
我一個人坐在黑影裡,漸漸忍不住嘴角的尴尬笑意,千防萬算,還是被他騙了。我拿起咖啡杯,将杯裡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離開。盡管不後悔,還是有些遺憾,原本有機會挽回,因為我刻在骨子裡的謹慎,錯過了。
這一次,他真正把欠我的還清了,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形同陌路。
我回到斷崖下,手腳并用爬上峭壁,走到平房前,還沒來得及推門,門就被打開了,林翦璃手裡拿着掌中機,一臉詫異地看着我,“怎麼這麼狼狽?”
我拍拍身上的灰,擺出一個笑臉,“溫習一下徒手攀援,免得要用時生疏了。”
林翦璃一臉那你為什麼不從夏澳直接遊回來鍛煉一下體力的不相信,但沒吱聲。
我知道自己的笑臉太假,幹脆收了起來,剛發現自己和樸修湛楓原來是一路貨色,受打擊太大,沒緩過勁來。
林翦璃舉着掌中機,對着我回放了一段視頻,“搞這麼大動作,想給誰看?”
峭壁那頭正對着鱗次栉比的高速公路,橫貫八方的大道上車流不斷,有人大白天徒手攀援,被誰錄下來放聯營網上是很必然的事。
我看着自己的背影,言不由衷地說,“除了你,還能給誰看。”
上次林翦璃訂婚後我毀了一輛跑車差點墜崖借此發洩心頭郁氣,雷亞當時在場。林翦璃若知道送走斯雷莫後我和雷亞的對話,一定能猜到我此番舉動的用意,不過一則他不知内情,二則大概率他不會在意。
我扯扯嘴角,“反正我摔死了你不過多了個還未轉正的前追求者,給誰看又有什麼關系?對不起,借過,累了,去挺屍。”說完,繞過他,走回睡房,關上門,把自己扔床上 。
怪不得當初雷亞那麼讨厭葉拉赫,我是如何先入為主認定他是男同呢?以至于之後被他耍得夠嗆,一直以為他對我有那個意思,誰知道他根本就沒可能有那意思。探視斯雷莫的那晚上他穿那麼浮誇,不是以為我喜歡那款,而是知道我不喜歡那款,故意惹我厭惡,為淩晨見面的決裂做鋪墊,若我知道他不是男同,起碼不會懷疑他可能在咖啡裡下藥意圖不軌吧?
那他為什麼挑這個時機決裂呢?
也許很快又會有爆炸性新聞了。
我發了一會兒呆,掌中機就震了起來,我摸出來一看,是樸修湛楓,“什麼事?”我問得有些沒精打采。
“昨天你沒來工地。”他說,口氣貌似我犯了什麼錯誤,諸如無故曠課之類,“今天什麼時候過來?”
不是有你壓陣嗎,我去不去有什麼關系?“昨天有事。”我端正态度道了個歉,不能再自我感覺這麼良好,感覺個個都對我另眼相待,“我馬上過去。”我這一身春秋裝被我搞了個灰頭土臉,去工地正好,衣服都不用換。夏澳歌蘭季節颠倒,成天在兩地折返搞得我不知該穿哪季的衣服。
我開着八爪魚跑到工地,将近兩天不見,工地上已經設備齊全,施工單元三班倒,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鑽地洞,好在大都是機器在幹活。樸修湛楓戴着配着護耳耳麥的頭盔,套着工地防護服,掃了我一眼,遞了個同款式的頭盔給我,“穿這麼正規幹嘛?又不趕時裝秀。”
我靠,早知道就套個麻布袋過來了,竟然被這個時裝秀狂人嘲笑了,今天我可真是背。“急着叫我來什麼事?”我也是腦子進水了,來之前不問,到了才問,好像路上來來回回都不算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