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閑掐着點出來接我們,一臉公事公辦地和柯澤傅誡打過招呼,頗有些不卑不亢的氣質,對着那個助理隻是彼此用眼神掃過,然後就各自心照不宣地把對方當空氣,既不等人介紹也不過問對方身份姓名更沒一句交流,帶人去見湯尼伯斯的路上,蕭閑所有恰到好處的寒暄都隻對着柯澤傅誡,而那個助理則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全程沒插過一句話,雖然走路沒撞一塊,兩人處事果然是非常之有默契。
我怕一隻眼來不及看兩路人,一到複健中心就去了監控室,眼見着蕭閑把柯澤傅誡帶到湯尼伯斯那裡後,一句話沒問緊接着就把那個助理帶到廚具間,再就一聲不吭地把人丢在那裡,自顧自走了,那個助理也是一句話都沒問地先是跟着蕭閑一路走,然後好像進了自家廚房,放下包裹就開始幹活,好像彼此事先都已經說好了似的。
這是兩人之間一直有聯系?還是心有靈犀啊?
蕭閑低着頭推門進了總監控室,一眼看到我在,眼裡掠過一絲意外,而後又一聲不吭地找了張離我最遠的椅子坐下,說是湯尼伯斯的複健由他全權負責,其實專事有專人,日程表一早制定,到點人來該幹啥幹啥,隻要湯尼伯斯不作妖,沒他什麼事,每天就對着監控器閑得發慌。自從辭職報告被林翦璃退回去後,他就擺上了這副除了不情不願就沒其它表情的後爹臉,人我是在這裡了,該幹的活我不會差你,别指望我會積極主動地給你好臉色。
“能從那個助理嘴裡套話嗎?”我的目光流連在監控屏上随意切換。
“不行。”他回絕地非常幹脆。
“不是打聽柯澤傅誡。”樹德畢業生行為準則之一,不得在任何場合議論雇主。
“在後果彰顯之前,誰也不能确定洩露的内情是否會影響到雇主。”他一句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
哦咔,至于嗎?這麼絕,一點餘地都不留,“那麼如果是雇主提出的要求呢?”他們還有校規學員需盡自己最大能力去完成雇主分派的任務呢,一個讓打聽,一個不讓說,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話,我可以去打聽,但他不會說。”他自以為聰明地提前堵死了我讓林翦璃出面給他布置任務這條路。
“那不妨礙你去嘗試,不是嗎?”我丢下一句話就離開了監控室,話雖這麼說,我才沒蠢到讓林翦璃出面逼他去套話這個程度,我自然有出其不意的方法。
我推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湯尼伯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這邊的進展顯然不是很順利,柯澤傅誡難得主動示好,不知為何湯尼伯斯片子接了卻不願意配戲,我存了點私心沒立馬請菏澤炑來救場,進門沒關心兩人之間的僵局,而是把柯澤傅誡叫了出門,“問你個事,把你那個助理讓給我怎麼樣?”
柯澤傅誡顯然有些意外,“小林先生那裡沒有合适的助理嗎?”
“我和他安排的人都八字相沖,”我随便找了個借口,接着又說,“你助理挺合我胃口。”
柯澤傅誡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一臉驚異地看着我,“不是吧?”
“你想什麼呢?我不過覺得你助理準備的食物對我胃口,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一臉清白地質疑他。
“哦,”他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以後過來蹭飯不行嗎?換助理挺麻煩的。”
哦咔,為頓飯我還得天天往他家跑?他不嫌麻煩我還嫌麻煩,情願這樣還不肯換助理,有内情啊!這回輪到我上下打量他,“這樣啊,”我拖長了調子,“唉,我說你倆之間,沒啥吧?”回想兩人對話和相處的方式,還真不像普通雇主和助理,要是真有啥奸情的話,也是哈,這兩人看着都像零,怪不得今天問我那樣的問題,感情是不知該怎麼攻啊,嘿嘿,話說細想想柯澤傅誡演過的那角也是個受,還說什麼把對方想成女的,我怎麼就沒早些品出味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