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傅誡被我打量得渾身不自在,說話都不順溜起來,“什麼啥~?你什,麼意思?你别想歪了。”
“你行啊你,那不就是個助理嗎?沒啥你還這麼不舍得?”我一臉不信,“我準你解釋,除此之外有什麼理由嫌麻煩不能轉讓的?”
嫌麻煩的人沒精力編理由,交手沒一個回合就選擇敗下陣,柯澤傅誡舉手投降,“算了,說不過你,你真要,和菏澤炑打個招呼讓他轉人事,我不反對就是了。”
“這不就成了?”我目的達到,不再逗他,“你放心,我就借一陣子,辦完事就還給你。”
“你要他辦什麼事?”他還挺好奇。
“反正不是你想的事。”我手搭上他的肩,順勢一轉把他推向休息室,“走,我來幫你搞定湯尼伯斯。”
這個牛吹得有點大。
湯尼伯斯根本沒臉給我,不管是最初素昧平生的餐廳路人,正試見面時的假想情敵,及至後來被别人寵着的飯班班主,無論在他眼裡的我是何種身份,反正都刺他的眼,戳他的心,讓他渾身不爽,對着柯澤傅誡他還不耐煩地敷衍着,一等我出現,他幹脆借口抱恙請辭不伺候了。
我隻能對柯澤傅誡苦笑,随後撥通菏澤炑,說明原因,請他出面救場。
菏澤炑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于是我就多心了,總覺得他起先的口氣有些敷衍,及至聽到柯澤傅誡在場就立馬就積極起來。
其實是因為他答應得實在是太爽快了,好似他一直閑得無聊正好我送了他個出風頭的機會一樣,讓我不得不覺得必須有些内情,否則解釋不通。
菏澤炑到的時候,我正和柯澤傅誡站在門廊裡聊天,氣氛就如同兩出門抽煙的公司職員在借機偷閑摸魚,和諧愉悅,在外人眼裡極易造成錯覺,好似兩人相處很久熟撚親密到了随意的程度,菏澤炑一下車就緊盯着我們兩人瞧,隔着玻璃門我就能感覺到他未加掩飾繃緊的情緒和戒備的狀态,他推門而入的片刻我們正好聊到某個共同的笑點,四目相對笑得頗是默契,我這邊是不顯山水的放肆,柯澤傅誡則是恰到好處的矜持,于是乎誰都沒顧上轉頭看他,菏澤炑那一刻的神色近乎陰沉。
在他的檔案中,我和柯澤傅誡的關系應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同住一個屋檐下也視同不見的合不來。
投資方和旗下藝員關系改善,合作愉快,他不應該慶幸嗎?臉這麼黑單單是為怕我搶他的搖錢樹嗎?
我放棄虛空凝視,轉頭對他望過去,禮貌地點頭招呼。
他在接觸到我的目光前神色恢複一貫的穩重沉靜,微微點頭作為回禮,不快的神色瞬間無蹤,好似隻是我的錯覺。